“冷玉……”寧卿被一扯,又不敢強硬揮開她手,不由得跟著邁了幾步。

“你一個大男人,怎麼這麼婆婆媽**。”薛冷玉一邊往前走,一邊道:“若是真的活得了無生趣,就自己尋個簡單幹淨的死法,我也不攔你。若是不想死,幹什麼回去送到別人手上?你也不想想。若是你回了皇宮,女皇囚禁了你,然後貼出佈告,逼我現身,難道我能看著你死?”

先開始薛冷玉說寧卿婆婆媽**時候,他還苦笑了一下。待薛冷玉說到後面,寧卿心裡不由得有些後怕,這一點,他倒是真沒想到。而這一點,還真是有可能出現。

薛冷玉雖是個女子,有時候還是個有些強硬,並不婦人之仁的女子,可是自己在她心中,畢竟佔了一席之地,而以他這些日子來的瞭解,若是幕淵女皇真的用自己要挾,只怕薛冷玉真的硬不下這心腸。

這念頭一起,寧卿再不敢想自己離開,回皇宮面見女皇的事情。反而是有些慶幸薛冷玉留住了自己。不管怎麼說,就算自己跟著薛冷玉他們,看著他們難免的卿卿我我,心裡再不舒服,也好過於讓女皇用自己來鉗制薛冷玉。

心中想的明白。便拍了拍薛冷玉的手,示意她放開自己。

薛冷玉扭頭看了他,寧卿笑道:“你說的對,我現在離開回了皇宮,確實對你們不利。不管……以後怎樣,我還是先送你們到安全的地方才好。”

殊離皺了皺眉,沒有說話。

自己的女人,要別人,還是準情敵來跟著保護。這不是什麼讓人愉快的事情,可是想想,要是寧卿真的回去送死。那無疑更是麻煩。

當下,幾人再不說話,只是往前走著,心中卻都是思緒翻湧,錯綜複雜。

行了一陣,見那林子漸漸的深了,殊離道:“從這林子出去,外面是個小鎮,鎮上有我的一個聯絡點,我們在那裡休息一夜,明日騎了馬西行。大約要不了兩三日,便能出了幕淵國界。一旦出了幕淵,淳于女皇再想有什麼行動,那也就不是那麼容易的了。”

薛冷玉不知這些路線局勢,自然不會說什麼。寧卿卻道:“那條路,只怕是走不通了。”

“怎麼?”殊離回了頭,問道。

他對寧卿雖然不快,卻也不至於有敵視。就算不太相信寧卿會對自己誠信,至少不會做出對薛冷玉不利的事情來。不管怎麼說,那夜在宮中的時候,從自己刀下冒性命危險將薛冷玉救出,這是不爭的事實。

寧卿苦笑了聲:“我即是能找到你們,女皇自然也能。本來我是想著走另一條路,替你們將追兵引開一陣,而如今即是一路同行,我們的行蹤,只怕是隱藏不了多久。而且,我不知道傳訊息的人和你有什麼仇恨,他即是能知道你此時的行蹤,對你的情況想來了如指掌,只怕你那聯絡點,也不是那麼安全。”

薛冷玉聽寧卿說起暴露他們行蹤之人,想來想去就是赫連婉鏡,不禁哼了一聲:“真是桃花劫。”

寧卿不明薛冷玉所指,殊離心裡卻是清楚, 想起昨日赫連婉鏡衣衫不整的**自己時,不禁的有絲尷尬。俊面微紅的咳了一聲。連忙岔開話題道:“寧兄說的也有道理,赫連婉鏡即是能將我的行蹤透露給皇帝,便是起了必反的心,林外的那聯絡站,只怕是當真危險。”

薛冷玉見殊離尷尬,知道那不是他所願意的,也就沒有再做嘲笑逼問,正了顏色道:“那我們現在該如何?這林子,除了你們說得那條路,還能往哪邊去?”

安靜了一下,殊離道:“若是不能出林子過小鎮,那我們只能往東去莫國了。”

東?薛冷玉順著殊離手指的地方看去,東邊,是連綿的高山,一座高於一座,有些讓人不可思議,那山頂峰上,隱隱的還能看見白雪皚皚。

這是什麼季節,薛冷玉愣了一下,不由道:“怎麼會有雪?”

寧卿神色暗了暗,道:“那是幕淵第一神山,雪峰。進了雪峰地域,一年四季都處於嚴寒之中,山上積雪,更是終年不化。幕淵這許多年來和莫國和平共處,有很大的一個原因,也是因為兩國交界處,這雪峰是個天然的屏障。”

薛冷玉點了點頭,道:“這山裡氣候雖然惡劣,可是難道就沒有守衛計程車兵嗎?”無錯不跳字。

寧卿有些不解道:“那樣的環境,還需要什麼人守衛。不管是幕淵的軍隊,還是莫國的軍隊,是不可能有人能越過這雪峰的。”

薛冷玉不由洩了氣:“既然不可能逾越,那說了也是白說。”

殊離目光閃閃:“部隊無法逾越,是因為軍隊裡畢竟是以普通士兵為主。若是我和寧兄,應該不是問題。”

說這話的時候,殊離看寧卿的目光,多少多了絲挑釁。

寧卿卻是避了這目光,點了點頭:“能不能過,如今也沒有選擇了。總好過和皇帝的正面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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