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皇后?別開玩笑了。她能管著自己的相公從一而終,難道還能管著一國之君。那後宮三千,爭來奪去的日子,她可不要過。

好在如今赫連婉鏡對她,算是暫時的去了殺心。薛冷玉心裡微微的定了,如今只能老實的跟著,等殊離的同時,自己也找機會逃跑。

知道薛冷玉沒有一點武功,赫連婉鏡對她也並沒有太多防心。這一番談話下來,更是被她攪得心裡思緒混亂,短暫的停了片刻,道:“走吧,老實寫的跟著我,不要動什麼歪腦子。你說的話,我還要考慮。”

也只能這樣了,薛冷玉點了點頭,隨著赫連婉鏡的腳步。

回頭望一眼林子深處沒有一點生氣的黑暗。薛冷玉無奈的嘆了一聲。除了跟著她走,自己又能做什麼呢。

赫連婉鏡似是早已將這條路打探的熟悉。她讓薛冷玉走在自己身前,每當有路線轉變的時候,便喊住,卻始終不讓自己的視線離了她,也始終不讓她落在自己身後。

薛冷玉只覺得背後那目光如刀劍一般泛著寒氣,可無奈打不過跑不掉,只能老老實實的往前走著。想要再套幾句近乎,又唯恐說的多了,反而適得其反。

低了頭看路,無疑間看見衣襬處露出的荷包一角。若是沒有記錯,那裡面應該還有一粒那個魏大夫給的**。

腦子飛快的轉了起來,那**是魏大夫讓她下在展風頌水中的,必然不會太過低階,要是這是連展風頌都不能發現的,這赫連婉鏡的武功也就是那麼回事,若是能夠騙她將這藥喝了,那自己不是就有機會離開。

想了這些,薛冷玉不覺得有了一點希望。又走了一陣,只見天漸漸的亮了,不禁道:“赫連姑娘,我們這是去哪裡啊?”

“這個你不需要知道。”赫連婉鏡冷冷道:“你只要按我說的,老老實實的走就行了。你放心,不會讓殊離這麼容易找到的。”

薛冷玉苦笑了聲:“這我倒是相信。人海茫茫,天大地大,若是真想躲一個人,哪裡那麼容易被人找到。何況這幕淵,我從來也不曾來過,你就是把我一個人丟下,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走才好。”

赫連婉鏡見薛冷玉自始至終,不但沒有一絲將殊離放在心上的樣子,反而時時處處的附和獻媚,不禁漸漸的將她真的當成那樣貪生怕死,雖然心裡不屑輕視,可那警惕之心,卻是少了幾分。

天慢慢的亮起來,由一條小路漸漸的走出了林子,薛冷玉也沒敢再問赫連婉鏡是要將她帶到什麼地方去,只是往前走著。

眼見著那小路漸漸有了人家,有了繁華的跡象。薛冷玉心裡念轉動,恍然。

這赫連婉鏡膽子也是極大,知道越危險的地方就越安全,竟是就打算將自己藏在這林子邊的鎮上,殊離如今是幕淵王朝的要犯,就是再急,也不敢那麼光明正大的出現在幕淵國中,想要找她們。當真不易。

薛冷玉嘴角一抹淡淡笑意,隨即逝去。

那赫連婉鏡不知自己身份,自是不提防自己被淳于女皇的人發現,不知道這鎮上隨時會有幕淵宮中的人,只要隨便的遞個暗號,給個訊息之類,自會有人通知了淳于女皇來救自己。

可是轉念一想,真被淳于女皇救進了宮中,又當如何?

生命危險自是沒有,可是自由也必沒有,這殊離想見自己,那就更是難上加難。萬一那女皇歹毒,竟是拿著自己來脅殊離自投羅網,那豈不是害了他。

各種方法想的惆悵百結,薛冷玉不禁的嘆了口氣。

“怎麼?”赫連婉鏡在身後冷冷道:“想殊離了?”

薛冷玉索性再嘆了口氣:“這個時候,哪有心情想他。”

赫連婉鏡哼了一聲,不置可否。停了步子,從懷中取了兩塊深色紗巾,自己在臉上蒙了,也替薛冷玉蒙了起來。

那紗巾蒙的嚴實,雖然熟悉之人看著眉眼也能相認,可這年代那靠著畫像通緝認人的方法,卻是基本沒有用了。

薛冷玉自是不能反對,便由著她遮的嚴嚴實實,這才繼續趕路,走著走著,那小路兩邊的房屋漸漸的多了起來,竟是不知不覺的走進了一個小鎮。

這個時候雖早,那些趕早集的,商鋪做生意的,客棧趕路的,卻都是已經起來身,雖不至於熙熙攘攘,卻也是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