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離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道:“冷玉,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

薛冷玉抬手撫上疏離的臉,認真到:“疏離,你還記得昨天在林子裡,你跟我說了什麼話?”

疏離愣了一下,他們說過那麼多話,一時還真不知道薛冷玉指的是那句。

薛冷玉道:“昨天在林中,你讓我答應你,如果有一天,你不在了,要我好好的活下去。”

疏離不明薛冷玉所指,想著確實有這麼回事,便點了頭,等著她再說下去。

薛冷玉握了他手,盯著他的眼,認真的道:“疏離,我答應你,不管發生了什麼情況,都會好好的過下去。但是……”

在疏離稍有舒緩的神色中,薛冷玉一字一句的道:“你也要答應我,你也一樣。”

一時竟是沒反應過來,疏離微皺了眉,待到明白了過來,臉色一陣凝重,冷玉兩個字撥出了口,下面的話竟是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

薛冷玉握著他的手再用力:“疏離,你是用怎麼的心情讓我好好的活著,你便該也這麼告訴自己,哪怕是再難,再辛苦,也不能放棄。要不然,我不會答應你的。”

薛冷玉便是再不覺得這毒會有多麼嚴重的後果,可是畢竟是眼睜睜看了赫連婉鏡在自己面前慘死,而那個疏離這麼肯定的神醫,也用這樣一個模糊不清的態度來對待。這讓薛冷玉,無論如何也不能完全放心。

疏離心中痛楚再是忍無可忍,可又不願讓薛冷玉心灰意冷,強自笑了道:“冷玉,你別想那麼多,你不會有事的。”

薛冷玉並不打算那麼輕易的便被他糊弄過去:“我知道你是個一言九鼎的男人,你說過的話,從不悔改。疏離,我要你答應我,無論如何,好好活著。”

如果她真的有一個萬一,就算開始的時候,疏離必定會很痛苦,可是她相信,時間是可以沖淡一切的,幾年,十幾年,他還年輕,總有一天,會在一個恰當的時機再遇上一個恰當的人,就算再沒有這般熾烈全心的感情投入,也可以雲淡風輕的度過一生。

見薛冷玉臉上那久違的認真與執著,知道自己若是不回答了,她是不會善罷甘休。疏離心中百感糾結,終於長長嘆了一聲:“好,冷玉,我答應你。不管發生了什麼樣的情況,我們都要好好的。”

薛冷玉那懸著的心終於慢慢放下,滿意的恩了一聲,將他的手抓下來,在自己臉上蹭了蹭,一直強忍著的倦意湧上:“你去找那個大夫吧,我要睡一會了。”

薛冷玉那異常的倦態看在疏離眼裡,心中陣陣的不安,卻不能說出來。除了鞋子,也上了床。將她摟在懷中:“我看你睡了,我再去。”

薛冷玉覺得實在沒有必要,可那睏意襲來,實在不想再說話。窩在疏離的懷抱也溫暖安心,便合了眼,也不再催他走。薛冷玉本來嗜睡,加上這些日子確實疲倦,片刻便進入了睡眠。

待薛冷玉呼吸規律舒緩,沉沉睡去之後,殊離這才輕手輕腳的站起身來,小心的帶了房門,急急的走去尋張子山。

雖是一刻也不想離了她,可是張子山那模稜兩可的答覆,卻是更撓的他心一刻都不得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