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冷玉愣了一愣,想要說自己不怕,卻是聽見不遠處一聲悽慘至極的尖叫,似是在毫無淮備中便被奪了性命。

再是看多槍戰片,又如何經過這種真正的死亡,薛冷玉身子不由抖了抖,不敢再逞強,將臉埋在殊離胸口,緊緊閉上眼睛。

殊離左手樓緊薛冷玉,右手輕抖,長劍無聲出了鞘,快捷無比的向下刺出。

薛冷玉只覺得身子一空,立刻又著了地,一聲極輕的利刃切入什麼中的聲音,隨即頸脖後面似是被濺上一滴溫熱的液體。

沒有感到殊離有任何的反應,知道不是他受了傷,這心中並不是很緊張。可知道此時自己周圍雖然並沒有什麼聲音,卻是在進行著一場或許慘烈的你死我話,環著殊離腰上的手不由得收緊。

那本來還想著見識一下的眼睛,卻是再怎麼也不敢睜開。怕是這一睜開來,便是一個少了腦袋的身子出現在眼前。

淳于女皇並沒有輕看殊離,卻是以為只有他帶著個不會武功的薛冷玉,就算是再厲害,又能如何。於是派了十幾個人的先頭部隊快馬加鞭趕在前面,一定要將他們攔在幕淵國中,剩下的隊伍,由自己帶了也趕了過來,可這速度,畢竟是慢了一些。

這十來個人,也是宮中挑出的好手,可卻又哪裡是肖三這些人的對手。肖三的這批手下,專門在各處進行暗殺工作,就算是明刀明槍的時候武功或許不是最強的,可是在這種黑暗的林子中,出其不意便能奪人性命。

當然淳于女皇的人也不是吃素的,一番廝殺下來,淳于女皇那邊的人一個不剩的全部被斬殺,肖三這邊,也折了幾名手下。

眼見最後一個紫衣人倒在殊離劍下,肖三一聲口哨,眾人這才重新又聚攏起來。

薛冷玉在殊離懷中一直努力的自我催眠著,恨不得讓所有感官都自我封閉起來。那四周不時傳來刀劍碰撞的聲音,利刃入肉的聲音以及各種音調的慘叫。一陣陣的讓她頭皮發麻,只能死死揪著殊離的衣服不放,不敢有一點鬆懈的時候。

直到肖三那一聲口哨想起,薛冷玉凝神聽了聽,似乎再沒有等到什麼不和諧的聲音,殊離在耳邊輕輕道:“好了,冷玉,設事了。”

怕是一睜眼看見什麼不該看見的東西,薛冷玉聽見殊離喚她,這才小心翼翼的睜了眼。先是眯了一條縫,卻只見周圍依舊是黑黑的一片,不由得放了心。

自己這夜間的視力,只怕是就算此時地上有點什麼,不用火把照了,也看的不真切。眼不見,心自然不煩了。

薛冷玉睜開眼,只見周遭也沒有什麼大的變化,不過是地上橫七豎八的躺了幾個紫衣人。那紫衣,薛冷玉可是認得,便是在幕淵宮中,那些侍衛穿的衣服。

只要不是直面血淋淋的死人,薛冷玉心裡便沒有那麼恐懼,對那些躺在地上看不見傷口的屍體,也沒有覺得多麼可怖。

肖三看了眼薛冷玉,想著這女子雖然不順眼,卻也沒有自己想的那般無用。一個不會武功的姑娘,這個時候還能保持鎮定,卻也是不容易。

肖三手下的黑衣人又緩緩的聚攏了過來,肖三道:“這必然是那皇帝派來的先頭部隊,後面只怕還有人馬。公子,我們得馬上離開。”

殊離點了點頭。

薛冷玉直覺得此時危險已除,這麼緊緊窩在他懷裡不太好看,便往外掙了掙,殊離也就放開了她,反正這裡現在都是自己人,一時也沒有什麼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