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女皇的視線緩緩看過眾人,當落在殊離臉上時,心裡猛地明白。難道這丫頭,是因為看上了殊離,怕他在意自己身邊的其他男人。所以用這樣方法想讓殊離明白她與寧卿之間並沒有關係。

一有了這想法,淳于女皇心裡便鬆了,要是淳于彩心裡不介意,用這手段對寧卿施些恩惠。那自然不是壞事。

淳于女皇緩緩道:“寧卿,你帶回來的那丫頭,在地方。”

寧卿心裡一驚,正在躊躇該怎麼回答。薛冷玉已自人群中被推了出來。

薛冷玉無奈在淳于女皇面前跪下:“可可見過皇上。”

“恩。”淳于女皇恩了一聲,道:“寧可可,朕把你賜給寧卿做妾,你可願意?”

寧可可一愣,忙道:“可可不配。”

淳于女皇冷冷道:“只要寧卿看得上你,沒有配不配的。我只問你,願意不願意。”

當著女皇的面,還有說不願意的?薛冷玉苦著臉道:“全憑皇上吩咐。”

“那好。”淳于女皇道:“寧卿,那我就準你納了寧可可做妾。不過你時時要記著自己的身份,該做不該做,要有分寸。”

寧卿這個時候便是想推也不能再推了。只得硬著頭皮道:“寧卿謝皇上成全,謝長公主成全。”

罷了罷了,反正他知道自己這身份,其實是薛冷玉的夫侍,如今薛冷玉再成了他的妾,雖然繞來繞去,實質倒是一樣。

“行了。”淳于女皇道:“今兒這事就這樣罷。你也受傷了,回去歇著吧。刺客的事情,明日再說。”

寧卿和一院子人也都再跪下:“恭送皇上。”

女皇帶著浩浩蕩蕩的人馬走了,薛冷玉看一眼身邊寧卿,只覺得月色下他臉色有些蒼白,也不知道那背後的傷口有多深,趕忙道:“公子……您快回去包紮一下傷口。”

寧卿擺了擺手,深深吸了口氣,身在這宮裡,便是自己這樣鞠躬盡瘁了二十年的,這性命。又會有誰放在眼裡。也只有薛冷玉這樣的女子,會將自己當做是個很重要的人。

寧卿道:“長公主今夜受驚了,寧卿送公主回去休息。”

“不必了。”淳于彩道:“你也受傷了,快回去吧。我這邊,有殊大人送我就行了。”

殊離既然要在公主寢宮養傷,那自是順便也護送了淳于彩。

寧卿還想堅持,卻是微微的一陣眩暈襲來,身子輕輕的晃了一下。薛冷玉在邊上看的真切,連忙扶著他手臂。

殊離道:“寧公子,你傷的不輕,快回去吧。公主這邊,我自會照料。只是……我找寧公子還有事情,一會想去打擾公子,卻不知是否方便。”

殊離的出手,自己自然明白。雖然是急不可待的想找他問清楚薛冷玉的事情,可如今這情況,總要讓寧卿先包紮了傷口再說。

薛冷玉扶在寧卿身側,低了頭道:“殊大人,我們公子傷成這樣,不管有事情,您能不能容他先去包紮傷口,明日再說。”

經歷了這樣的事情,薛冷玉心中酸酸澀澀的泛出百般滋味。殊離便是沒有真的傷了她,可這心裡的陰影,卻是淡淡的揮散不去。如今寧卿又因為自己而受了傷,怎麼也不能丟下他不管。

寧卿心裡微微一愣,見薛冷玉此時並不想見殊離,也就道:“殊大人,若是大人能夠擔待,等明日在下再去向殊大人致謝。”

寧卿此時這個境況,殊離自然也不好勉強。只得同意了。當下隨著淳于彩去了公主寢宮,薛冷玉也急忙的扶著寧卿回了自己的院子。

手臂碰觸中,能感覺到寧卿身上微微的溼意。薛冷玉心中一慌,腳步都有些不穩。

寧卿啞啞笑道:“別擔心,我沒事。”

薛冷玉咬了咬唇,沒有說話,卻是加快了腳步。

知道這男人雖然外表俊美柔弱了些。其實骨子裡的強硬卻不會輸於誰,只怕再是有嚴重的傷勢,也不會在自己面前露出半分。

這短短的幾步路,薛冷玉只覺得走的心急如焚,進了寧卿的院子,扶著再進了房間,讓他在桌邊坐下,薛冷玉一看他背後,頓時淚水再忍不住。

寧卿的背上,被長劍劃開了一道長長的傷口,從脊椎直到一邊肩頭,雖然不深的見骨,卻因為一直動而血流不止,那身白色長衫的背部,已經染成了紅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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