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開始的時候,殊離在自己家中陪薛父下棋,便是這麼隨和溫柔,弄得薛父薛母對他的印象一直甚好,覺得有這麼高地位身份的一個男人,肯放下身段,無疑是對自己女兒愛戀極深。

而且殊離從開始到現在,給他們的感覺都是進退適宜,成熟穩重。那麼兩人有什麼不和,自然就是薛冷玉的不是了。

薛冷玉正要去拉了殊離出來質問,薛父卻是開口道:“冷玉,殊公子凡事都讓著你,你也要懂事些。”

薛父是薛家典型的家長,他這話說出來,便帶了一個父親教育女兒的威嚴。

這次不等殊離說話,薛冷玉先是皮笑肉不笑的道:“爹、娘,你們別擔心。殊離他……真的習慣了。”

大眼向殊離輕眨:“不但習慣了,而且覺得我這性格,十分有特點,十分吸引人。是吧……”

“是,是。”殊離連忙站起向來:“冷玉找我想必有事,我失陪一下。”

真是教子無方。薛父薛母搖頭無奈,神色中盡是擔憂。小安他們卻是低頭竊笑,真是問世間情為何物,只是一物降一物。

不理會身後眾人表情各異,薛冷玉拖了殊離轉過院子轉牆,壓低了聲音怒道:“這麼多人在,你亂說什麼呢?”

殊離坦然道:“怎麼是亂說,昨夜……我們不是說好了嗎?”

“誰跟你說好了?”薛冷玉想也不想的反駁,卻是心裡跳了一下,昨日濃情蜜意的時候,好像殊離是有說要跟薛父商量他們的婚事。

看薛冷玉神色變化,知她想了起來,殊離不禁笑道:“冤枉我了吧。”

薛冷玉有些理虧,卻仍是埋怨道:“便是我們說好了,你也不至於那麼急著說。再說,還有這麼多人在。”

“這種事情,當然是越快越好。”殊離道:“冷玉,我知道你不在意,可是很多事情,我還是要做到位。你爹同意了我們的事情之後,我就要著手準備了,難道這麼一無所有的,便讓你進了門?”

“要做什麼準備?”薛冷玉越聽越是不解,在她看來,兩人成親,便是請了父母熟人做個見證,拜了天地了事,最多擺上一院子的酒,讓大家喝好吃好,不醉不歸。

這些事情,有什麼需要準備的,便是準備,也就是一時片刻的事情。需要這麼著急嗎?

殊離笑著揉了揉她的頭髮:“送聘選日,這都要時間。另外我那宅子太遠,不方便平日裡住。這傾國傾城是你的地方,王府也不是自己家,我還得在城中找個宅子,採買些傭人,再佈置了,這裡裡外外的,也要不少時日。”

薛冷玉越聽眉頭皺的越緊:“怎麼成親是件這麼麻煩的事情。”

“成親是人生大事,自然瑣碎些。”殊離道:“冷玉,我想熱熱鬧鬧的娶你進門。”

薛冷玉聽的,心中一暖。知道殊離絕不是那麼在意繁文縟節的人,卻是不願意委屈了自己,才會願意去張羅那些麻煩的事情,自己這身份其實尷尬,進慕容府的時候,想必也是一頂小轎抬進後門了事,如今殊離娶她,卻要八抬大轎的進了門,向所有人宣佈,她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

殊離微微一笑:“冷玉,只要你願意,其他事情便不必操心,你只要……到了時候,將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便成。其他事情,都有我。”

薛冷玉眼角了陣溼意,也不再鬧,低低道:“這事情,你跟我爹私下去商量就是了,還讓小安他們都在場,弄的多不好意思。”

“是我不對。“殊離道:”我只是心裡高興,沒把小安他們當做外人。那一會兒,你去跟你爹說茶莊的事情,關於婚事,我私下再跟你爹說。“

“恩。“薛冷玉心裡,雖然並不那麼急切的盼望成親,可是見殊離的樣子。推後的話,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兩人轉過了院門,又都面色如常了。小安小桃幾人互看了一眼,身份使然,笑容雖在,卻沒有敢多說什麼。薛母見了,卻是眉頭微皺,正要說話,薛冷玉連忙先道:“娘,我有事情要你幫忙呢。”

薛母聽了,果然先擱下了要說的話,道:“娘什麼也不會,能幫你做什麼?”

“怎麼能說娘什麼都不會呢?”薛冷玉笑嘻嘻的在薛母身邊蹭著坐下:“我記得娘做的那些糕點,可好吃了。”

“原來是嘴饞了。”薛母笑道:“想吃桂花糕了,那娘晚上做給你吃。”

“不是。”薛冷玉道:“是這樣的,我想做一系列茶葉風味的小吃糕點什麼的,用來招待客人。”

“茶葉風格的糕點。”薛母皺了眉:“這我可沒做過。”

“沒關係。”薛冷玉笑道:“我知道大概怎麼弄,就是沒做過,所以怕做不出來。娘您的糕點做的那麼好吃,有您的手工,加我的主意,那就一定沒問題了。”

薛母雖然不太明白,可知道女兒已今非昔比,便道:“聽你的就是了,這丫頭。”

薛冷玉想了想,仰首對禹菲道:“你去後院,問問有沒有在家做過糕點的姑娘,選兩三個過來我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