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在沐王府見得,好似病入膏肓一樣的李炎。竟然有那樣的勢力?還真是人不可貌相。薛冷玉自嘲的笑笑,心裡雖然並不相信李炎有那樣本領,卻是相信殊離不會亂說。

這樣事情,如何敢亂說。

薛冷玉心裡苦笑,她其實在心裡打定主意跟著殊離的時候,便知道日後難免要面對殊離執行任務時的生死不明。可感情一事,來時猶如洪水猛獸,又豈是人力可以控制。

略撐起身子,黑暗中盯了殊離的臉,柔聲道:“別擔心。”

殊離有些意外的聽見薛冷玉寬慰的話,抬手撫了她臉頰。

知道殊離此時心裡情緒定是糾結內疚,薛冷玉笑道:“你該做什麼,還是去做。記得有我在便行,我還是那句話,我相信緣分天定,我們誰,也不會有事。”

殊離看著薛冷玉黑暗中閃亮的明眸,心裡感動之情無以附加,伸手在她腦後將她的頭壓低,略一仰臉,便復又吻上。

薛冷玉回應著吻了幾下,心裡忽然疑慮,微避了道:“對了。這個時候如此緊張,你怎麼還有空到我這裡來,可不要誤了正事。”

不是薛冷玉想賢惠,可是若因為自己而累了李沐出事,只怕殊離這一生也不得安。雖然心裡極不願殊離攪進這渾水,可是得了他的人,得不到他的心,也是無趣。

殊離一邊伸手將她自制睡衣的裙襬往上拉起,手探了進去,一邊道:“宮裡此時情形也是動盪,王爺在宮裡守了幾日。我便也須在邊守衛防備著。剛才退了一批刺客暗襲,別處暗衛又趕到一批,料想這幾個時辰應該沒有什麼危險,我想你的緊,便來你這想看看你。”

薛冷玉心中一緊,坐起身子跪在他身邊,伸手在他身上四處捏著:“你跟刺客動手了,沒受傷吧。”

“我沒事。”殊離抓了她小手,放在唇邊輕咬。另一手撩撥在她腿間,已是感覺微微溼意。

“恩……”薛冷玉舒服的吐出低低氣息,隨即又是想到什麼,伸手抓了殊離惹火的手質問道:“你這幾天都守在李沐身邊,是不是都沒有怎麼休息?”

今晚聽殊離的聲音,怎麼都和往日不同。那嘆息聲中,有著深深的疲憊之感。

“還好。”殊離淡淡道:“也就是幾日……”

“幾日還能還好?”明知看不見,薛冷玉還是在黑暗中瞪了他一眼,飛快將他手不由拒絕的抓了出來。然後一骨碌的在他身邊躺下,側著身子,摟上他的腰,悶悶道:“睡覺。今晚不許。”

“冷玉……”殊離此時已是腫脹的異常難受,哪裡睡的著,不由的軟了聲音求道:“乖……我想要……”

“不行。”薛冷玉毫不猶豫的將他又欲抽出的手牢牢抓住:“要是讓你開了頭,一個晚上就別睡了。沒有休息,你明日無精打采的,怎麼應付那麼多事情,我們來日方長,今晚……你給我好好睡覺。你要……你要再鬧,我就將一個院子人都喊醒,然後把你趕走。”

其實此時,薛冷玉又何嘗不想。只是殊離已是幾日沒有休息,若是任著他此時再不節制,怕又跑不了一夜纏綿。誰也不是鐵打的,這樣下去,便是本該應付了的事情,明日也應付不了了,那樣情況,不是等於自己給殊離平添了危險。

殊離又何嘗不知道薛冷玉是為了自己考慮。剛才探手溼濡,便知她身心也有渴望。看了半響,見薛冷玉沒有妥協打算,身子yu火壓抑的難受,心裡卻是暖意融融,深做了幾個呼吸平緩了慾望,反手握了她小手:“冷玉……我遇見你,真是三生有幸。”

薛冷玉笑了一笑,在他耳邊也低聲道:“雖然你也沒有那麼好,不過……我也滿意啦。”

她的事情,他支援。他的事情,她如何反對。相愛兩人,本該甘苦與共,互為守望。

再是武功高強,殊離也只是個血肉之軀,連著三四夜沒有閤眼,又時刻要謹慎提防,身心皆是疲憊不堪,如今一放鬆下來,睏意席捲而來。不到片刻,便發出微微的鼾聲,一隻手臂,還攬著薛冷玉纖腰,不肯放鬆半點。

薛冷玉看著殊離睡熟,心裡喜澀參半,輕輕的抬了身子,小心翼翼的將他手臂抽出放在身側,自己略微側身,輕輕環住了他的腰,將臉貼在他身側,也閉上了眼。

自己動心的那刻,便知道他的身份。那麼此時,如何怪他,見他在情與義之間掙扎,又如何能忍心逼他選擇。

自己一貫覺得等待的女人是傻的,可是如此時候,竟是並不覺得後悔。只恨自己那世沒有熟讀兵書,縱橫謀略,也好助一臂之力,功成身退,再與他攜手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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