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三也連忙笑著致意:“薛姑娘早,老夫姓肖,在家排行第三。姑娘喚我肖三即可。”

薛冷玉道:“那怎麼使得。殊離都喚你一聲三叔,我豈有資格自抬身價。”

肖三也不再推辭,確實,殊離也尊他一聲三叔,薛冷玉即是殊離的女人,便也自然該這麼稱呼。

薛冷玉也不再多囉嗦,有些急著走,便直入正題。

“三叔。”薛冷玉道:“這宅子一直以來都是您打理,我想殊離他來的也不多。如今他出遠門有事,也不過三五個月便會回來,這宅子還是託您照管著,您看如何。”

無論如何,薛冷玉也不會有著殊離這一去便無回的思想,若是心裡便先放棄了,那還有什麼希望。

肖三面有難色:“薛姑娘,您的意思,您不打算住在這宅子裡?”

昨夜殊離明確的說了,這宅子連帶宅裡的下人,以及殊離這一片的所有產業都送給了薛冷玉,肖三便以為,今日薛冷玉會來過問這些事情,誰知道她說的,卻是她要離開。

看薛冷玉這一身穿著,應該不是什麼富裕家庭的女子。這樣的一筆不小的財富,應該不至於看不在眼裡才是。

薛冷玉道:“我家還有父母,而且自己也另有事情,實在不方便久留於此。殊離說了,三叔是個極為妥當之人,所以託付給您,我極為放心,這宅子從前如何,現在便還是如何,一切事物,就當還是在殊離手中一般即可。“

“是,老夫知道了。”肖三道:“薛姑娘若是有事,自然不能強留。不過公子即是說了此宅贈與姑娘,那麼此時宅中一切,均是姑娘所有。只要姑娘有需要,隨時可以回來。這房契地契,姑娘隨時可以找我來拿,還有每年的租子等等,我自會準備妥當交與姑娘。”

給自己留這樣一個後路,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薛冷玉便道:“那麼就多謝三叔,有勞三叔費心了,我告辭了。”

“姑娘稍侯。”肖三道:“我這就備車,送姑娘回去。”

薛冷玉剛本能的想謝絕,卻是頓了一下。不說昨晚夜色深沉,殊離的馬又是風機電掣一般,她根本就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想要自己回去根本就不可能。

薛冷玉馬上道:“多謝三叔。”

正想多問一聲這地方叫什麼要怎麼走,肖三便又道:“這地方偏僻,姑娘若是哪日想來,可以去街上找一個宏富客棧的掌櫃,說是來找肖三即可,那掌櫃便會將姑娘送來的。”

“多謝三叔。”薛冷玉眉開眼笑,真是善解人意。不愧是殊離認為極為妥當的人。

辭了肖三回家,薛冷玉握著那小小的瓷瓶,坐在車廂裡,看著窗外閃動的風景,心裡時酸時甜。

找到一個可以如此深情以待的男人,這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情。可是現實使然,這男人卻又難免的要為了別人將自己放在危險當中。這提心吊膽,日日憂心的生活,卻又是該如何。

可是便這麼叫自己放,又如何能放。

按照薛冷玉的指引,馬車緩緩在石墨村口停了,薛冷玉從思緒中回過神來,將那小瓶小心的系在寬大裙幅的下襬裡,自己掀開門簾下了車,禮貌的對車伕打了招呼謝了,便自己往回走。

想自己一個晚上未回,薛父薛母應該等的有些急了,薛冷玉不禁加快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