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有天祁妖府行教化,麾下眾妖可不是曾經那般無知的野生小妖了,自然都明白這意味著什麼。

所以,萬妖皆不敢不盡心,祁南山脈有近百形成族群的妖群,每一處地方都建立起了祭壇。

中境界之下的妖與普通獸類都會在族地留守祭拜,而中境界的化形妖物都要前往邀月崖的主祭壇祭拜。

一時間,祁南山脈中妖風陣陣,群妖奔赴,精怪顯形,無論北府還是南府的妖物皆前去祭拜。

……

妖月崖,曾經的山崖已變成了一座宏偉的高山,聽說說金盛妖主以大法力挪移山脈合成的。

一座宏偉的千丈祭壇屹立山巔,這是人族無法做到的奇觀,無數層臺階石梯分佈在祭壇的外圍,而祭壇中央則是聳立著四根數丈粗大的柱子,上面分別燒錄著地、風、水、火四字,正中間則是一尊高大神像,正是金盛妖主的模樣,而在金盛妖主背後則是懸掛一面寶旗,上書“天地”二字。

臺階之下站著密密麻麻的妖族,有完全化成人形的妖,也有半獸半人模樣的妖,千奇百怪的形態不一而足。

而圓形祭壇外圍的南北分成兩房,南方自然是南府群妖,北方則是北府群妖。

祭壇之上哪怕群妖妖氣藏匿,也是天雲變色,妖氣沖天,萬里陰雲密佈。

在北府一側裡,墨澤老神在在的閉目養神,不顧其他人四處交談,畢竟這裡可是匯聚了數百位化形大妖,祁南山脈從未有過的盛事,各個妖族之間還是多少有些情分的。

一個身穿黃衣的男子走到墨澤身側,笑道:“墨族長,許多同道都去拜賀北府的統領了,您怎麼還不動身?”

墨澤聞聲睜開眼睛看著他,淡淡道:“原來是黃妖領。天祁府令你是忘了嗎?南北二府並立,鶴統領是南府的統領,我北府只有帝君一位統領,除去天祁府令,是不必尊其號令的。”

黃妖領聞言尬笑一聲,湊近小聲道:“墨族長,話雖如此,可畢竟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南府如今有兩位統領,再加上金妖主更要突破妖王之境,哪怕是有神君和龍君兩位天品妖主坐鎮也難避免南北二府歸一大勢啊。”

“哦?呵呵,你這話是從哪裡聽來的?”墨澤雙目微眯,打量了他一陣子,才開口道。

“哎嘿嘿,咱這也是道聽途說的,具體是從哪傳來的,咱也不知道。”黃妖領笑道:“咱也是不知根底,這才心裡慌來問問您老意見的。畢竟您是虺山蛇族的族長,知道的肯定比我們這些小妖多。”

墨澤心中思量著他的話,這小子應當是那些舉棋不定的妖領特意派來探探他口風的。如今虺山妖府有兩百多位化形妖領,也分勢力好幾派,這黃吉就是其中的中立派,看似為北府的妖領,可實際上一旦南北二府實力顛倒,他們就會立即倒戈。

“黃妖領,你好好看看這場祭拜,我們北府來了多少位妖領。”

黃吉妖領抬眼大志一掃,笑道:“大部分都來了,除去一些身肩要職無法分身的。”

墨澤似笑非笑的望著他,“是嗎?可我怎麼覺得少了許多人呢?像十二郎、辰蝶他們這些大妖領可一個沒來呢。”

黃吉一愣,“他們不是升上神君天國中了嗎?不屬於我們北府了。”

“那伱說,北府有難,天國上的昔日同道群妖會不會出手相助呢?”墨澤話有所指道。

“這……”黃吉聽出來了這話中的深意,但他還是沒有得到更可靠的訊息,故而還是裝作迷糊支支吾吾起來。

“實話跟你說吧。”墨澤見他這般吃不著兔子不撒手的樣子,臉上笑意淡去,“天國裡的主祭祀、禮制的天禮官黃景,是我的至交好友,他前幾日下界同我飲酒敘舊時,吃多了酒多說了兩句話。

他說他去龍君仙府問南府祭祀之事,結果被龍君責罵了兩句。罵他沒眼力勁,鏡花水月的東西還要去問。”

“什麼?”黃吉心中大駭,瞳孔不由張大,“你是說……這……這祭祀…”

“哎~黃妖領,酒後胡言,聽信不得。”墨澤一副開玩笑的樣子擺手止住了他。

黃吉心中有些驚懼,訥訥點點頭,“是,墨族長說的是。酒後胡言,酒後胡言,聽信不得。”

說罷,他有些失神的告罪轉身離開。

看著黃吉離去的樣子,墨澤身側的蛇族妖領巨紀好奇道:“族長,你同這黃雀妖說了什麼話,讓他這般模樣?”

墨澤呵呵一笑,捋了捋短鬚,“不過是同他說笑幾句,沒想到這人經不起玩笑,是個無趣之人。”

離去的黃吉心中有些掙扎,他已經暗中答應了南府的鶴統領將會在接下來的祭祀上說動慫恿北府群妖倒戈投入南府。

而且,金盛妖主可是親口說他有八九成的把握定然能成,到時候南府就是天祁妖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