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大膽孽畜,竟敢打上佛門清淨地,今日留你不得!」

一個慈眉善目的老和尚趕來,雙手結印揮出手掌,一道宏的巨大金色佛印砸向白素貞。

白素貞神色一變,張口吐出一道月華打碎了佛印,冷道:「金明寺禪師?我們姐妹二人與法海之間的恩怨你來插手作甚?」

那和尚笑道:「金國九寺一體,不但是貧僧,其他諸寺住持皆在趕來的路上。你們兩條蛇妖作亂人間只怕今日插翅難逃!」

青白聽了這話二蛇面色陰沉下來,此時西方又見兩道佛光升起,卻是華林寺、開元寺住持來了。

二僧宣了一聲佛號,立在西方身影不動如山,高高在上道:「青白二蛇,還不快快束手就擒!」

白素貞冷冷掃了眾僧一眼,他們的眼中落在自己身上全是貪婪,哪怕尊嚴的袈裟禪杖,都遮掩不住他們不堪的本相。

「小青,我們出手吧。」

「好,姐姐,我早就忍不住了!」

白素貞與小青二人搖身一變,化作了兩條百丈巨蟒,一時間狂風四起,烏雲密佈,雷聲轟鳴,下方的西江之水也瞬間暴漲席捲,天地間下起了傾盆大雨,狂風驟雨順著西江之水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撲向金山寺來。

眾僧俱是面色大變,法海大喝道:「白素貞!速速停手,你竟然敢以妖法水漫金山,天下百姓的性命都比不過你夫君一人嗎?」

狂風暴雨中,白素貞的聲音傳來,「那黎明百姓的生命都逼不得你交出吳起嗎?為了除妖而害天下萬民百姓,你降妖除魔一生所拯救的凡人都抵不過今日因你我而死的凡人的!」

「你!孽畜!」法海大怒,他揚起袈裟化作天幕阻攔在了滔天洪水之前,其他幾位禪師皆紛紛出手相助抵禦洪水,以免金山寺被淹沒。

西江之水浩浩蕩蕩的掀起陣陣巨浪,一波又一波的衝擊著金山寺,東方又來了四位禪師,金國九寺來了八寺住持,每一位都是寺中修為最高的唯一一位中境界僧人,八位禪師聯手之下自然是能護得住金山寺一寺之地。

大雨下了三天三夜,西江之水翻騰了三天三夜,洪水淹沒了大半個金山寺,卻仍舊破不開八位禪師聯手所佈的結界。

山下百姓房屋皆被沖毀,洪水中有人被沖走,卻見一隻只狐狸、刺蝟、老鼠等踏水而行,出手救護百姓。更見一位道人抓來一把柳葉,隨手拋去在漫天大水中化作條條扁舟被衝入水中的凡人紛紛得救,跪謝神仙顯靈。

自然是有人死的,不過大多都是那些仗著佛門弟子欺壓百姓的惡人,佛教為金國國教,九大寺名下田產無數,租給百姓耕種,收租卻要七八成,甚至個個討好和尚的管事再剝削一層,風調雨順年月尚且艱難活下去,災荒年月只能家破人亡,還要為那一座座大佛名僧捐錢塑造金身庇護來年風調雨順。

百姓有麻木不仁者,有奮起反抗者,但一個個武僧仙僧的手段便能輕易瓦解他們的大軍,一道佛法便能迷失百姓心智,所以千百年來,金國仍舊是金國,只是那一座座富麗堂皇的寺廟金佛之下,是皚皚白骨堆切起來的。

直到今日,這一場西江的滔天洪水到來,九大佛寺護住了金山寺,卻再也護不住蘇南府了。

三天三夜後,大雨停歇,端午節至,西江退潮,二蛇力竭。

洪水退去的山林裡,白素貞與小青無力伏在地

上,刺目的毒日烘烤著她們,只能無力的躺在泥濘中,承受著端午天罰。

開元寺住持冷道:「白素貞,你依仗妖法,禍害人間,今日再也逃不得了。我等便將你伏法以謝罪天下百姓!」

說罷,一根粗大的降魔杵從天而落,就要將二妖生生震死,卻見西方忽然升起一道白光攔住了降魔杵,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

「幾位高僧,手下留情!」

開元寺住持一愣,見到來人後面色微變,笑道:「原來是老神仙化雪前輩。」

化雪老道笑著搖頭,「幾位高僧,此二妖與我有幾分淵源,與老道有香火緣分,況且此二妖行走世間行善積德,也罪不至死。」

「前輩這是要發善心了?」開元寺住持笑容淡去,「可我蘇南府黎明百姓被此二妖掀起西江大水,洪災肆虐不知死了多少人。這般罪孽,可饒恕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