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三位劍主就要被虛空撕碎,天地間忽然響起一聲清鳴,一柄白霜仙劍破空而至,一斬蒼穹如雲雪,一劍平天兩分世。

三位劍主被這驚人一劍救了出來,只不過面色萎靡不振,元氣大傷,只怕傷到了根基。

那柄仙劍樹立蒼穹,如同仙人傲視眾生,俯瞰天下,一道白光沖天而起,從那刺目的光門中走出一道身影。

九位劍主及數十位玄劍侍紛紛恭敬的單膝下跪,“恭迎歧王!”

漫天光華收斂消失,虛空上立著一位仙人,卓爾不群,如仙降塵,他的眼眸裡是身下無疆山河,風聲止,雲海靜,仙人遺世,立雲巔。

白沚眼裡被驚豔到了,還有人可以美得不分雌雄,男子的英氣,公子的風流,仙人的超然,美人的傾世,都匯聚在他一身。

驀然,他伸出蛇信,感知了一下,面色古怪了起來,歧王在他的感知中貌似…是雌的。

白沚還想再確認一下,可是遠隔著萬丈高空歧王那雙丹鳳目突然看了他一眼,如同萬重殺機降臨。

於是,白沚沒有了再確認一下的這個想法。

“歧王?本祖縱橫天下時還未曾聽過你的名號。”祖蟲那詭異的重疊音再起,“如此說來,你還要喚我一聲前輩了!”

“虛名浮利,何止於斯?本王面前,只有勝負。”歧王伸手,那柄仙劍自行飛落其手,他雙手握住劍柄,劍鋒朝下,緩緩一插。

瞬間,一道帶著猙獰殺機的劍柱沖天而起,籠罩住了龐大的祖蟲身軀。

“轟~”

天穹萬里震顫,無數雲海被撕碎、覆滅,虛空遍佈一寸寸的可怕裂痕。

光煙散去,祖蟲的兩隻前足,已經遍佈裂痕,它眼底浮現了殺意,渾身猛然爆發出無數的黑點,仔細看去卻是一隻只張牙舞爪的蝗蟲,然而卻多到無以計數的向方圓萬丈覆蓋而去。

“小輩,伱該死!”祖蟲咆哮出聲。

歧王抬眼,掃了一下漫天蝗蟲,伸出修長五指接住一片飄來的桃花,中食兩指夾住如同飛刀一般射出。

一枚桃花飄,一劍掃萬軍。無量劍氣散落如雨,劍雨瓢潑中殺機不盡,蝗蟲落如雨水。

祖蟲再次揮動雙足,頭上一對複目和三隻獨眼同時開啟,一道滅世之光蔓延開來,天傾地陷,萬瘴山脈被被打入了地底,天空如同一面佈滿裂痕的鏡子,轟然而碎。

天發殺機,移星易宿。地發殺機,龍蛇起陸。

滅世之威中,歧王孤身站在末日裡,斬出了一劍。

“錚~”

天地一清,萬物失聲,平天劍影縱橫萬古,仿若跨越天地之分,如絕仙之劍,斬在了很多人的心頭,斬掉了很多人的膽魄。

這一劍,斬分天地,平推一切來犯之敵,虛空破碎成為瓷器,這一劍斬碎了虛空通道,無數條法鏈從中湧動而出,束縛著掙扎的祖蟲。

而虛空崩塌的同時,七位蠱主所化蝗蟲也瞬間被滅了元神。

“歧王,本祖記住了你!待到本祖脫困那一日,定要夷平歧國,殺盡歧民!”

帶著濃烈的憎恨和不甘,祖蟲被無數法鏈一點點的拉扯回了虛空中,伴隨著一聲淒厲的慘叫,祖蟲徹底消失在天幕之上。

天穹重新歸於平靜,虛空重新彌合。

歧王低頭看了眼崩塌的大地,嘆息一聲,道:“回宮!”

“是!”

九天劍主飛天而起,跟隨著歧王遠去,消失在了天邊。

白沚也停下了感悟,身形一閃就鑽入大地之下,穿過重重土障,來到了已經成為死地的七蠱宗。

七具詭異的半人半蝗蟲屍體躺在地上,徹底沒了一絲生機。

縱然他們有什麼替身渡劫秘術,可在歧王的平天劍下,都沒有施展成功的可能。

白沚抬起手臂,衣前的紅線自發遊走而出,化作了一條條血紅色藤蔓,吞吃了七具蝗蟲屍體。畢竟是地品、天品的修者屍體,養分改不少的。

吞吃完了血肉的藤蔓重新回到了白沚衣衫胸前,化作一條條紅色絲線沉寂下去。

走在斷埂殘壁中,白沚尋找著一個傳承萬載的宗門遺留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