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走吧。”

白沚一揮手,幾名官差也都跟在白沚身後排成兩列,向村外走去。

盧玉堂的妻子盧氏頭腦清醒,她忙喊出聲問道:“敢問恩公名姓?家在何方?也好叫我們來日報答!”

白沚聽到這話,停下了腳步,身後官差也都隨之而停,他轉過身,輕笑道:“我姓白,你們可以叫我白公子,至於家門,我住在山的那邊。”

話音落下,白沚便停下腳步

“姓白?”盧玉堂有些疑惑,低聲問妻子道:“恩公不是京城柳家嗎?”

盧氏也疑惑不已,抬起頭再去看恩公離開的方向,可不過短短數息時間,就不見蹤影,只有村中淡淡霧氣瀰漫前方。

盧玉堂驚呆了眼,伸出手哆嗦的指著前方,“恩公人怎麼不見了?”

他手中的木紙扇也落到了地上恰好開啟,紙上畫著的還是那一幅古柳垂潭之景,但是在潭邊竟然多出了一條數丈長的白蛇!

“哎呀!”盧氏猛然間恍然大悟,朝著白沚消失的方向跪拜下,“拜謝柳仙!拜謝柳仙慈悲!救我盧家於水火之中。民女此生永世不忘您老人家的恩情。”

盧玉堂聞言反應過來,雙眼呆滯,不可思議道:“這…這真的是柳仙顯靈?”

盧氏從家宅被賣的苦難紛爭中解脫了出來,此刻也展現了軟弱的一面,她淚眼朦朧的道:“相公你忘記了老祖宗曾經救過一條修煉成精的白蛇啊!咱們家中不就特地設了柳仙堂口嗎?蛇仙在咱們這方圓百里就是被尊稱為柳仙啊!

而且,恩公方才還特意說了,他姓白,白蛇的白啊!”

盧玉堂一拍腦袋,“是了!恩公說家住山的那邊,山的那邊還是山啊,那不就是深山裡嗎?

我真遇到了柳仙顯靈,柳仙保佑啊!我盧家,世世代代永拜柳仙,不忘大恩大德!”

這時,激動的二人誰都沒有注意,掉落在地上的木扇水墨畫裡,那一條白蛇驀然消失不見,化作一道清氣融入了盧玉堂腦子裡。

盧玉堂腦子一渾,暈倒了過去。

村口外,白沚帶著幾個官差緩緩離去,他看著身後的“幾人”,笑說:“今個辛苦你們幾個了。”

這時,一個老婆婆挎著籃子正好路過,看了這陣仗,嚇得忙急匆匆加快腳步要走。

白沚卻出聲道:“這位阿婆,你籃子中裝著的是什麼東西?”

老婆婆嚇得身子一縮,卻又不敢不答,只能停下腳步小心翼翼道:“這位貴人,籃子裡裝的是老婆子自家養的土雞,下的十幾個雞蛋。老婆子年紀大了只能靠著這些雞蛋和幾隻母雞度日。鄉下的渾物,還請貴人不要見怪汙了您的衣衫。”

白沚聞言笑說:“那剛好,我有些困餓了。阿婆你這些雞蛋賣了與我吧?”

“啊,這……”老婆婆驚疑道:“可這些雞蛋都是生的,若是貴人不嫌棄,老婆子我拿回家中煮熟了再送過來。”

“呵呵,不必了。”白沚從衣袖中取出了一塊金子送到了老婆婆手中,“這個籃子也順便賣與我吧。”

老婆婆看著手中的金塊,驚呆道:“貴人,這可用不了那麼多錢啊!老婆子也湊不夠銀錢找還您啊!”

白沚接過了草籃子,笑說:“阿婆遇到我開口就叫貴人,那這籃雞蛋貴重一些又何妨?”

一行人悠悠走開了,留下老婆婆獨自一個人站著發呆,她怎麼感覺和做夢一樣呢?一籃子雞蛋能換到一塊金?

老婆婆再抬頭看去,這時白沚等人已經離開了村子的範圍,走在鄉野小路上,道道陽光照下,地上卻沒有人的影子,只有一條條蛇影!

老婆婆嚇得眼睛一抽,再也不敢多看一眼,忙轉過身加快腳步一次頭都不抬的走回了家中,直到一路無事回了家裡,才長舒了一口氣,她拿出捏在手心的金塊,還在。

她一抬頭,就看到了自家屋裡供奉的那座柳仙像,陰沉了大半日的天空終於有日頭出來了,照亮了農家小院,也照亮了柳仙像,顯得頗為神異。

老婆婆忙虔誠的給柳仙像供上了三根香,垂淚道:“多謝柳仙慈悲,老婆子我孤苦一人竟然還能遇到您點化送財!”

……

另一邊,白沚走到了小河旁,看到四周無人,拂袖一揮九名官差化作了原本模樣,九條蛇兒在地上盤著身子。

白沚拿起籃子,輕輕倒下一籃子的雞蛋,笑說:“你們幾個也累了,吃些生雞蛋填肚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