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

山風吹遠了少年哭聲,寂靜山中無人憐惜孩童的淚水。

保生憤恨的怒吼:“為什麼我就要受人欺負,為什麼生來就是下人只能做伺候別人的命?”

少年在這無人深山裡一聲聲,一句句的訴說著他的痛苦,直到力竭方歇。

他站起了身,擦去滿臉的眼淚,走到了河邊洗乾淨了連,哪怕再受不了還是要回去幹活的。不僅他如此,他的爹孃也是如此,僅僅因為他們是家生子,上一家的主人破落被賣到了這一家主人家裡,他們不是人,只是一件商品,還是成堆出售的,一買買一家。

保生往回走去,不經意間抬頭猛然看見了什麼,登時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前方。

只見河邊一個凹岸隱蔽的土坡下,盤著一條好大好大的白色巨蟒!

那巨蟒背上有一個傷口,血跡淋淋,蛇首無力的耷拉在地上,彷彿過不一會就要死去了。

保生在恐懼之後又生起了少年的好奇心,他離得遠遠的,喊道:“大蛇!大蛇!”

大蛇一動不動。

保生摸摸頭,心想,難道是大蛇死了嗎?不對,娘說過大蛇是保家仙,是仙家,應該叫蛇大仙!

他便又衝著大白蛇喊道:“蛇大仙?保家仙?你怎麼了?還活著嗎?”

頭腦昏昏沉沉的白沚隱約中再次聽見了那個聲音在耳邊呼喚著他,叫他蛇大仙,不過這次是一個很稚嫩的聲音。

白沚勉強睜開眼,看到了不遠處站著一個十歲左右的孩童,一臉好奇的叫著他。

白沚沒有力氣動彈了,他身蛇膽位置上的皮肉被戳穿了,而且那老頭不知道用了什麼東西竟然無法讓傷口癒合,他又追了那個中年男子一夜體力耗盡,在回去的路上就已經支撐不住倒在了這裡。

隨著體內血液一點點流出,白沚也一點點虛弱,他覺得頭腦太困了,好想要回到柳樹上盤著樹枝曬著溫暖的陽光,靜靜睡一覺。

但白沚的意識告訴自己jeix,不能睡,一旦睡過去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就在白沚意識掙扎間,他眼前突然出現了一道身影,那個孩子不知什麼時候竟然膽大包天的下來了,站在自己面前。

他聽到這個孩童驚訝道:“哎,蛇大仙,你怎麼和普通的蛇不一樣啊?你的頭,看著不像蛇,倒是像龍啊。”

白沚懶得搭理這個孩子,他連抬起頭顱吞下這個孩子的力氣都沒有了。

保生見蛇大仙脾氣那麼好,一點都不動怒的樣子,就大膽的問:“蛇大仙,我可以摸摸你嗎?聽我娘說,保家仙身上都是有福氣的。”

白沚一動不動。

“那,你不說話我就當你允許了!”保生試探性的問道。

見大蛇真的毫無動作,他就伸出自己的小手觸碰上了白如潤玉的蛇身,“哎呀,真涼啊,不過摸著好舒服,就像是玉一樣。”

保生自言自語道,嘴上說著手上卻一抹不可收拾停不下來了一直摸個不停。

直到他看見了蛇身上的那個觸目驚心的傷口。

“哎呀,蛇大仙你受傷了!我都給忘了。”他恍然醒悟過來,“這可怎麼辦才好?”

保生開始著急起來,他甚至爬到蛇身上用力按住那個傷口想讓傷口不再流血。

可是他一用力就讓白沚身體一痛。

保生看著滿手的血水,突然驚喜道:“對了!我偷聽地主家請來大夫說山上有一種草可以止血,好像名字就叫止血草,而且貌似還很常見!”

說完這些,他興奮道:“蛇大仙,你在這裡等著我,不要亂跑,我去給你摘些草藥來。”

說完就一溜煙的跑上了山,過了小半個時辰,白沚又看到那個無聊的人類跑了過來。

要是幾棵草就能治好,你當我身體抵抗力那麼弱的嗎?

保生摟著一堆草藥跑到了白沚身旁,道:“蛇大仙,我也忘記了止血草長什麼樣子,但是我記得小時候我被大嬤嬤打板子了,我娘就用這種草藥給我敷上,幾天傷口就好了。我幫你試試吧?”

說著,保生就把一堆草藥從枝葉上取下放在手裡揉搓了幾下就直接敷在了傷口上。

白沚本有些昏昏欲睡的感覺,一下子被傷口處傳來的劇痛給驚醒,甚至身體還抽搐了一下。

保生見到這一幕,喜笑道:“哎呀,果然奇效了,好快啊。蛇大仙你感覺怎麼樣?好點了沒有?”

白沚被傷口上傳來的劇痛疼的身體亂晃,他恨不得一口把這個小娃子給吞了,但身上還是沒有力氣他只能作罷。

保生看了眼天色,跳了起來,:“哎呀,回去晚了。又該被罵了,蛇大仙我先走了,你好好養傷,我還會回來給你上藥的!”

白沚在心裡默默翻了個白眼,迷迷糊糊的昏沉著,以他龐大的身軀哪怕一動不動就足以震懾山中夜獸,只要他還活著就沒有什麼野獸敢來挑釁身為蛇王的威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