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剛一到家,第一眼就是看媳婦的狀態,見她氣色不錯,心定了不少。

然而下一秒看到她的肚子,神色不免又緊張了幾分。

不過才分開半個月,怎麼肚子大了這麼多?

“身體沒不舒服吧?”

“沒有,都挺好的。”盈芳笑盈盈地看著他,在他打量她的同時,她也在觀察他,除了黑了點、瘦了點,精神倒是不錯,關鍵是沒受傷,真好。

姜心柔看小倆口膩歪,乾脆把空間留給了他們,不當這個電燈泡了,拽著丈夫去老爺子那報信。

女婿回來了,晚上可不得加幾道菜,熱鬧熱鬧。

見屋裡就剩他們倆了,向剛握住媳婦的手,拉她坐到床沿,摸了摸她的頭,又摸了摸她的臉,目光垂下來看到媳婦明顯凸起的肚子,彎下腰,將臉貼在她肚皮上,咧嘴笑著說:“讓我聽聽兒子。半個月不見,沒忘了我吧?”

盈芳止不住笑:“你怎麼知道一定是兒子?萬一是閨女呢?”

“閨女我也喜歡。”

盈芳彎彎眉眼,這還差不多。

“我回來那天,師傅給我把了個脈,多半真是雙胎。要是一男一女固然好,要兩個都是閨女,你也不許嫌棄。”

“怎麼會!”向剛果斷搖頭。

虛虛地趴在媳婦肚子上聽了一會兒,直起腰,扶著媳婦往後一躺,面對面側臥床上,兩人中間是媳婦的大肚子。

男人握著媳婦的小手把玩著,不無興奮地說,“兩個閨女比兩個小子好多了,小子多皮啊,還是閨女貼心。等她們會走路了,我給她們做蹺蹺板。蹺蹺板你知道不?兩邊坐人,一上一下翹啊翹。家裡一個孩子想玩還玩不起來呢……”

盈芳聽著聽著笑出了聲。看得出來,男人對肚子裡的孩子充滿期待,不論男女。

“既然師傅把出了脈,還去海城照B超嗎?”向剛詢問媳婦的意見。

盈芳想了想說:“爸媽的意思,還是去照一下吧。照了不僅知道幾胎,大致能分辨男女,做衣裳什麼的能照著來。再說,來這之前,媽給嫂子去了封信,說了咱們要去海城照B超的事,嫂子多半已經在託關係了。這會兒又說不去,豈不是讓她難做人?”

“那行,我們在這住幾天,等村裡雙搶完再走。”

難得農忙時節回老家,向剛有心想幫襯往日裡待他還不錯的叔伯們一把。

盈芳自然沒意見。

“對了,有個事和你說。”盈芳拉起他,指揮他把床往旁邊挪一挪。

向剛不解:“幹啥?”

“你挪開就知道了。”

男人力氣大,抱著實木床腳,往後方挪了幾寸。露出床底下夯實了的地面。

向剛不禁有點發懵,這地咋這麼結實?中間還鑲了個土質手環,傢俱搬進來之前,似乎不是這樣的吧?

盈芳有點心虛,低頭絞著衣襬,指揮他把那塊帶手環的土塊掀起來。

這一掀,男人更懵逼。

臥槽!底下竟然還有臺階,望下去黑漆麻黑的,似乎很深啊。話說他家啥時候有地窖了?媳婦兒竟然比他先知道。

往下走了幾級,待適應地窖裡的暗度,男人的眼珠子差點掉出來。

只見地窖裡整整齊齊碼著十數個麻袋、蛇皮袋,不用猜也知道,要麼是口糧,要麼是菜乾之類的乾貨。但菜乾不可能囤這麼多,也就是說,大部分都是口糧。

向剛帶著問號瞅了媳婦一眼,她嫁過來沒多久就跟著自己隨軍了,什麼時候囤這麼多糧食了?

盈芳心虛地清了清嗓子,一鼓作氣說:“咳,我不是和你說過的?我在山上發現了一片野生小米地,還有葵花籽。怕旁人進我家看到,就藏了一部分起來。這地窖是小金挖的,我也是在它挖完後才曉得的。而且,咳,這不僅是一個地窖,你下去看了就知道了。”

這還是一條地道。

向剛下到最底下的臺階赫然發現,內壁還有個黑洞,洞裡黑漆漆的,不時能聽到呼呼的空氣流淌聲,可見不是封閉的。

“地道盡頭通向哪兒知道不?”他探頭看了看黑洞,回頭問媳婦。

“兩個地方。”盈芳弱弱抬手指了指方向,“一處是我孃家倉房,另一處是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