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的時候,我沒往田副統領身上想,一來當著聖上的面盜走玲瓏玉膽不現實,二來他理應不會做這種事情,直到我調查宣如殿走水的事情,不小心查到了一個名字。”

說到這裡,譚廉微微一頓。

林千行被譚廉查案的能力震驚,接了話茬道:“什麼名字?”

“田宣如!”譚廉回答道:“曾經聖上極為寵愛的一個妃子,因為牽扯進了宮中的一個案子,被聖上誤殺,為了紀念她,便將其生前居住過的一處宮殿命名為了宣如殿。”

“她和田守平有關係?”林千行問道。

“沒錯,她是田副統領的親姐姐。”譚廉道。

“所以說,田守平能做到緝惡司副統領的位置,也和他姐姐的死有關?這是聖上對他的補償?”林千行恍然道。

“並不完全是,他的確很有能力,至少據我所知,他上任以來,京城許多陳年舊案都被他輕易處理,並且他一直都大公無私,從來沒聽說收受賄賂的事情發生,要知道,就算是大統領都或多或少的收過別人東西。”譚廉反駁道。

“即便如此,你怎麼把兩件事聯絡在一起的?”林千行問道。

“宮裡向來對走水一事防範得很好,上一次皇宮走水,已經是一百多年前的事情了,而宣如殿平時除了聖上,能夠來去自如的,只有田副統領。”譚廉道。

“聖上是不可能燒燬宣如殿的,所以田守平有問題?”林千行恍然道:“他引起大火,吸引注意力,趁機安排人偷走玲瓏玉膽,同時也因為一直跟在聖上身邊,又摘除了自己作案的動機。”

“差不多就是這樣,而且聖上的玲瓏玉膽除了御用監之外,也就是田副統領接觸得最多,所以他也最有可能偷盜玲瓏玉膽。”譚廉點頭道。

“你說那玩意兒究竟有什麼用?”林千行問道。

“不清楚,不過我倒是從古籍上搜查到了關於它的來歷。”譚廉說道。

“說說看。”林千行道。

“神金寶玉鑄五鼎,卻遺三分赤誠心,巧匠雕琢留玉丸,陰陽合一號玲瓏。”譚廉張口吐出了一首詩道。

“這詩是什麼意思?”林千行眨巴了一下眼睛,不明白這裡面的典故。

“你知道五鼎城的由來嗎?”譚廉問道。

林千行搖了搖頭,說道:“不清楚。”

“在開國之初,我們大煜國的太祖皇帝收集天下珍惜材料,鑄就了五口鼎,鎮壓大煜國氣運,這五口鼎分別是山川鼎,萬獸鼎,江河鼎,人道鼎以及昌農鼎,每口鼎都有對應的玄妙力量,使得當時的大煜國繁榮昌盛,當時鑄就五鼎的地點,就在這裡,所以這裡就被叫做了五鼎城。”說到這裡,譚廉稍微頓了頓,然後又道:“而那玲瓏玉膽,就是鑄就五鼎時留下來的材料所雕琢打造的玩件,如今五鼎已經遺失,倒是這玲瓏玉膽一直流傳了下來。”

林千行聽得一愣一愣的,沒想到五鼎城的名字由來居然還有這麼個頗具傳說色彩的故事。

而更讓他想不到的是,玲瓏玉膽居然是鑄就五鼎留下來的邊角料打造的東西。

話說能鎮壓一國氣運的五鼎的邊角料,想也不簡單吧?

難怪東西丟了大煜國的皇帝會這麼生氣。

不過比起這個,林千行對譚廉的看法也再度重新整理了。

他想也知道,就算譚廉身上套了一層緝惡司的皮,宮裡的隱秘資訊也肯定不會任由他調查,更別說還能知道皇帝的一些小細節。

只能說譚廉辦案和調查事情的能力的確是很厲害。

“既然如此,我什麼時候行動,地點是哪裡?”林千行問道。

“現在距離十月初五還有兩天,你要是再回來晚一點,估計就得等下個月再行動了。”譚廉說著,掏出一份地圖放在了地面,並用石頭壓住,然後道:“這是我在京都內城繪製的地圖,裡面標註了田副統領的住宅,他進宮面見聖上會被查驗,所以東西一定不會帶在身上,所以你十月初五那天前往他的府上搜查一番就知道是不是他偷走的玲瓏玉膽了。”

“如果東西在他那裡怎麼說?”林千行問道。

“你直接通知我,我會帶人進去搜查,只要找到玲瓏玉膽,一切就都好辦了。”譚廉道。

“你這麼莽撞的?不怕我貪了東西,或者謊稱裡面有玲瓏玉膽陰你嗎?”林千行問道。

譚廉搖了搖頭,說道:“你不敢,也不能這麼做,我們現在已經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了,一旦我出事,我一定會第一時間將你殺害馮節的事情交代出來,然後以緝惡司的手段,找到你也是輕而易舉的……”

“你說得對,我的確不能這樣做。”林千行點了點頭道。

譚廉瞥了一眼林千行,他其實還有一些話沒有說,那就是他感覺聖上其實已經知道玲瓏玉膽是田守平盜走的了,只是故作不知罷了。

但這些就沒必要說出來了,他怕自己說了,以林千行的膽子,就不敢去冒險了。

“事情你已經知道了,那麼就這樣吧,我先回去了。”譚廉打了個招呼,便打算離開。

“等等!”林千行出聲叫住了譚廉,說道:“那個,你知道怎麼鍛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