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沛霖還沒走多遠,他就快步跟了上去。

“公主,您這是……”身邊的婢子好心提醒。

宣婷卻打斷了她的話:“等下咱們也跟著去看看。別叫人鑽了空子。”

她的意思是,防止別人利用這件事攻擊敖珟,他不想看著他這麼難受,所以哪怕知道他是去追甘沛霖,她也能承受。

甘沛霖才邁進門檻兒,進了廂房,燕子都還沒來得及關門,敖珟就一陣風似的闖進來。

人撲到甘沛霖面前,燕子才反應過來。“我說敖將軍,您這是在幹什麼?夫人的衣裳弄髒了,奴婢是來陪她更衣的,你這樣闖進來,你就不怕……”

“你怕讓人看見,就關上門。”敖珟看也不看燕子,一雙眼睛死死盯著甘沛霖。

甘沛霖與他對視,表情平和的問:“你是來嘲笑我的?那就開始吧。”

“是。”姜域氣的不輕,雙手死死攥拳:“這就是你千方百計,千挑萬選,非要嫁的人,甘沛霖,你就不後悔嗎?”

“我不後悔。”甘沛霖仰著頭,看著他的眸子:“就算我嫁給你,又能有什麼不同?說不定比現在更慘。敖珟,你已經是本朝婷公主的額駙了,你有什麼資格來質問我這些?”

敖珟看著她,看著看著,眼眶就紅了。

這猝不及防的心酸,讓甘沛霖有些手足無措。她是從來沒見過敖珟落淚的。上一世,哪怕敖家傾覆,哪怕手足相殘,她也從來沒見過敖珟掉一滴眼淚。

尤其是他那雙兇狠的眼睛,那樣足以蝕骨的眼神,到現在,甘沛霖都不會忘。

可是,他竟然……落淚了。

“為什麼就不能給我一點時間,我可以證明……”

“別說了。”甘沛霖被他這樣子弄得心煩意亂:“我不想聽。你是覺得我現在還不夠麻煩,所以還想讓我過的更慘一些嗎?敖珟,婷公主救過我,幫過我,拜託你好好的照顧她。她才是你,該用心對待的人。”

燕子上前一步,隔開了敖珟和甘沛霖,恭敬道:“夫人要更衣了,敖將軍,您請。”

“姜域的人,勾結西陲犯上作亂,皇上不會容他。你跟在他身邊,遲早要遭殃。”敖珟咬著牙,一字一句緩緩的說:“和不妨,趁機與他決裂。我說過會好好照顧你,我一定可以做到。”

“不可能。”甘沛霖毫不猶豫的搖頭:“你做不到。敖珟,你別再自欺欺人了。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你們男人,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一旦到手,你和姜域根本就沒有區別。如果今日,皇上賜婚,讓你迎娶禎公主,你會違拗聖旨嗎?你不會!就如同當日,你要迎娶婷公主一樣,根本就沒有迴旋的餘地。那麼,你和他又有什麼區別?”

一番話,頂的敖珟啞口無言。

是啊,他同樣沒有抗旨,還不是風風光光的娶了宣婷。

那今天,他又有什麼資格嘲笑姜域?

敖珟被燕子直接從廂房裡推了出來。不遠處,宣婷看見他出來,才倒吸了一口涼氣,默默的領著婢子轉身離開。

“夫人不必在意,敖將軍一定是喝多了才會胡言亂語。”燕子看得出甘沛霖很難受,少不得寬慰:“主子也是沒有辦法才會……”

“燕子。”甘沛霖幽幽道:“他說了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姜域問起來,你如實稟告,切莫替我遮掩。”

“夫人為何這麼說?”燕子有些詫異:“奴婢並沒想過將此事稟明主子。”

“不。”甘沛霖搖頭:“姜域不信我。他對我一直都有懷疑。你若不說,反而加重了他的疑心。反正我沒做過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情,為什麼要隱瞞呢。信或者不信,取決於他。可是我要做到問心無愧。”

“奴婢明白了。”燕子沉眸點頭:“夫人,更衣吧。”

兩個人磨蹭了好一會兒,才重新返回宴席。

還沒等落座,就聽見內侍監急火火的本來,一臉喜氣道:“皇上大喜,皇上大喜啊……”

文心蘭不由得心頭一震,她的芳誕,喜從何來?

“何事?”宣堌也是一頭霧水。

“回皇上的話。”那內侍監跪在地上,喘著粗氣,卻喜滋滋的說:“清寧公主誕下個惺子,母子均安。奴才向皇上道喜了。”

在場的人也都因為這句話,其身上前,恭敬行禮:“恭喜皇上喜得貴子。”

皇宮裡已經許久沒有皇子降生,宣堌喜不自勝:“正值皇后芳誕,各國使節入朝恭賀,清寧又為朕添了個皇子,當真是雙喜臨門。朕,哦,你們平身,平身吧。朕去瞧瞧她們母子。朕去去就來。”

宣堌邊說話,邊飛快的從皇后身邊離開,大步流星的消失在眾人眼前。

甘沛霖明顯的看見文心蘭唇角抽搐,風水輪流轉,這麼快就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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