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都督,昨晚你是否當真與辰國公主……共度良宵?這裡面,是否有什麼誤會?”宣堌故意這麼問,就是想要給自己一個臺階下。

臣子與別國三皇子起衝突,這件事總得解決。

“是。”姜域凜眉:“但……”

“大都督不如聽本宮一言。”文心蘭微微勾唇,臉上寫著甜美的笑容。“既然你與辰國公主互生情愫,到了徹夜相伴的地步,那不如就直接迎娶公主回府,皇上與本宮也可做你的媒人。辰國公主不能做妾,那不如就與夫人平分秋色,做平妻不就好了。如此,及不辜負公主對你一番深情,也不至於落下個負心的罵名,只是……終究你已經有夫人了,也總得要沛霖妹妹點頭。”

皇后這三言兩語的,問題就拋給了甘沛霖。

這倒是有趣了,皇后芳誕,倒成了姜域的好日子。甘沛霖唇角微微卷起,眼底的笑容有不甘有屈辱但更多的確實堅韌。

“皇后娘娘開口,妾身怎麼敢不點頭。”甘沛霖揚起連來,似是強忍著委屈。

她知道這是幾乎所有人都願意從她臉上看到的表情,所以她就努力的做好,讓他們看的盡興。

“甚好。”文心蘭笑容明媚:“胤皇子以為如何?”

“皇上皇后賜婚,自然是好。只不過……”胤上前一步,卻被姜域阻攔,並沒能靠近甘沛霖。

“若有一日,大都督厭棄了夫人,記得一紙休書將夫人送去我辰國。做側妃也是極好的。”

他眼底的笑容,邪魅而狂妄。

姜域的手都在顫,真恨不得馬上就把他掐死。

“三皇子別開玩笑了。”甘允天眼神也變得冷厲:“我的女兒,哪怕被休掉,也不愁嫁。即便不嫁,我甘允天又不是養不起。天下間,哪有父親嫌棄自己女兒的道理。甘府的門隨時為她敞開。”

“多謝父親。”甘沛霖平生,還是第一次感受到父親的維護竟這麼溫暖。眼底不免有些溼潤。

敖珟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似紋絲不動,實際上,他恨不得撲上去宰了胤。

然而他更恨的,是他自己。

他連站出來,保護自己心儀女子的資格都沒有。

“請各位入座吧,歌舞馬上就要開始了。”文心蘭對負責歌舞的舒嬪點了下頭。

舒嬪隨即傳了歌伴姬入殿,絲竹聲起。

姜域和甘沛霖這才回了自己的位置。

甘允天提防著胤,待他落座,才也跟著回去。

胤端起酒杯的手,在不自覺顫抖。被毒針扎過的手,有些不聽使喚。

甘沛霖回到姜域身邊,臉色卻依然沒有好轉。要扮慘,她也擅長,只要想起那些不開心的往事,臉色自然好不到哪去。

姜域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看似平常,實際上心思都在身邊的人身上。

她現在一定很不高興吧。只可惜昨晚的事情還沒有機會向她解釋。

就在場面恢復平靜還不到一支舞的時間,胤皇子口中的那位皇妹就出現了。

她步子歡快的進來,一身桃粉色的裙裝特別的鮮嫩。一進來,她就直接朝姜域跑過來,站在他和甘沛霖面前,一臉欣喜的問:“他們說你答應娶我了,是真的嗎?”

這聲音不算小,雖然有絲竹之聲蓋著,卻還是傳到周圍賓客的耳朵裡。

人們的臉上,露出或是狡黠或是譏諷的笑容。不乏有人交頭接耳:“從來都是公主去和親,咱們這位大都督為了兩國邦交,也不得不走上這條路了。”

“你怎麼不說話?”禎眨巴著眼睛,一臉疑惑的看著姜域。“難道他們是騙我的?”

湊巧這支舞結束,文心蘭適時的暗士舒嬪暫且停下絲竹。“禎公主不必擔心,皇上已經當眾玉成這樁姻緣,你與大都督夫人都是平妻,只要擇個好日子,八抬大轎迎娶你進府便可。”

禎回頭看了皇后一眼,臉色溫和:“可是,總得要姜域點頭才行。”

她喚他姜域,這兩個字,竟然像一根針一樣扎進了甘沛霖的耳朵。那種不舒服的感覺,瞬間蔓延全身。雖然她一時沒弄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因此不舒服,但切切實實,她就是不喜歡禎公主稱呼他姜域。

“是啊,禎公主問,夫君怎麼不答?”甘沛霖側臉看向姜域。

姜域眉心微動,表情平淡,道:“既然皇上御旨賜婚,臣當然不能不從。”

“我不是問是不是御賜成婚,我是問,你願不願意娶我。”禎一臉天真的看著姜域:“我不管別人說什麼,我就是要你回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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