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昨晚姜府的變故,如今已經增派人手,是平日的三倍。不光是那條路,整個大都督府的守衛也足足增添三倍。更有暗士一直在姜府外監視,絲毫沒有鬆懈。”陳銳如實回答。

“這些都是你佈置的?”甘沛霖問。

“一部分是奴才佈置的,一部分是陸垚安排的。”陳銳如實的說。

“我不是告訴過你,天亮之後再過來當職。這些事發生在四更天,現在才五更,兩個時辰,摸清狀況,增派人手,你怎麼來的這麼早?”甘沛霖納悶的看著陳銳:“脆芯一個人在宅子裡,只怕要害怕了。”

陳銳連忙跪下:“奴才正好有事求夫人。”

“你說。”甘沛霖有些嫌棄他不會心疼脆芯。

“夫人,能不能在府裡安排一間廂房,讓脆芯搬進來住。眼下姜府不太平,大都督府又在風口浪尖。奴才實在擔心不能兩頭周全。與其讓脆芯一個人在宅子裡擔心著夫人和這邊的事情,倒不如將她安排在身邊,也好能兼顧。”

他這麼說,也是有道理的。

“也罷。”甘沛霖點頭:“燕子,你去擇一處,既不遠離這院落,又單獨可居,不被打擾。讓脆芯暫時搬進來。”

“是,夫人。”燕子很高興的點了頭。

其實甘沛霖的初衷,只是希望脆芯能過上安穩太平的日子。

她不想脆芯留在身邊,就像上一世那樣,最終因為她自己悲慘的結局,而連累脆芯不得善終。

有改過的機會,她當然希望脆芯能有不一樣的人生。

可是眼下,也只有大都督府比較安全了。

“好了,這件事暫且就這麼說,你們都警醒些,多留意外頭的動靜。”甘沛霖擺一擺手:“留蘭,傳早膳吧。”

眾人應聲而退,各司其職。

留蘭將準備好的早膳呈上來:“特意給夫人準備了烏髮固發的黑芝麻糊,裡面還有剝了皮的核桃肉。這是紅棗米糕,一大早蒸的,蓬鬆可口。”

“看著就好吃。”甘沛霖微微一笑:“只是總讓你做這些粗活,委屈你了。”

“能留在大小姐身邊伺候,是奴婢的福氣,何來的委屈。”留蘭笑眯眯的說:“若是連您也不肯收留奴婢,那奴婢才有苦說不出呢。”

陳銳折返,臉色有些凝重,他徑直走了進來。

“怎麼?”留蘭看他臉色不好,心口一緊:“出什麼事了?”

“姜太尉在府門外,說是要見夫人。”陳銳眼眸沉冷的說。

“見我?”甘沛霖印象裡,她和姜一申似乎沒有什麼交集。就是成婚那日,姜一申也不過是擺擺譜,似乎沒有近距離接觸過。

那麼他這時候過來,意欲何為?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甘沛霖微微勾唇:“你們準備一下,我在正堂見他。”

片刻之後,甘沛霖在正堂迎了姜一申進來。

比之上一回見到醉醺醺的他,今天面前這位姜太尉可大不一樣。

他目光鷹,敏銳機警,紅光滿面,走路生風。

甘沛霖好歹也是“姜家”的媳婦,自然要有點恭敬的。“父親來訪,兒媳有失遠迎,還請恕罪。”

“哼。”姜一申臉色一沉,語氣便有些生硬:“你又何必來這套呢。姜域是個野種,你會不知道嗎?我可當不起你一聲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