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人前露痕(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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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怎麼會不懂呢。”清寧適時的添油加醋:“若不是您瞧出我孩子胎位不正,我也不能緊著請御醫來瞧。現下既然確診無疑,便可知夫人技藝更高超。只要夫人願意留在本公主身邊精心照料,待我誕下麟兒,一定好好謝夫人大恩。”
“那不過是夫人嫻熟這些事,才能瞧出來。”薛苞芸還想要辯解什麼,可是皇帝的臉色已經沒給她機會。
“莫非夫人不願意為朕的皇子盡這份心?”宣堌語氣微涼:“這也罷了,總歸是勉強不得。”
“妾身不敢違拗聖旨,只是……”
“朕既然願意向懇求夫人留在宮中,就是看中夫人有這份本事。”宣堌微微挑眉:“清寧再有半個月,也差不多瓜熟蒂落,耽擱不了夫人多久。姜府的事情,暫且交給新夫人打點就是。待事成,朕自然有重謝。”
“妾身如何敢當皇上一個謝字。”薛苞芸拭去額頭上的冷汗:“妾身只能盡力一試,卻不敢保證萬無一失。所以懇求皇上,再指派些經年的穩婆子從旁協助。”
“好。”宣堌點頭:“一應所需,如夫人所願。”
“多謝皇上。”薛苞芸趁著眉頭,硬著頭皮道謝。
“來人。”清寧笑吟吟道:“去為太尉夫人收拾一間舒服的廂房。今日起,太尉夫人就留宿宮中。”
“是。”奴才應聲而退。
清寧溫婉的依偎在皇帝身邊。
宣堌扶著她,與眾人眼前轉身離開。絲毫沒有多問一句關於皇后的傷情,也全然沒有打算去長寧宮瞧上一眼。
甘婉雲則走上前朝宣婷行禮:“臣妾先去長寧宮照料皇后娘娘,失陪了。”
“雲嬪慢走。”甘沛霖依足禮數行了禮。
甘婉雲只是衝她點了下頭,並沒多說一個字。
“夫人。”宣婷待人都散了,才輕輕拍了下甘沛霖的手背:“我先去流心小築等你。”
“好。”甘沛霖行禮相送,還沒站穩,就被薛苞芸扯到一旁。
“是你告訴清寧公主,我能保全她們母子?”薛苞芸語氣冷硬,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
“是。”甘沛霖利落點頭:“母親精通醫術,這是好事,何必瞞著眾人。”
“我幾時告訴過你,我精通醫術?”薛苞芸咬著牙問。
“母親,方才您自己不是已經在皇上面前證明了這件事嗎?”甘沛霖唇角微微一揚:“其實大都督府和姜府血脈相連,榮辱與共。這次,若您能為皇上分憂,保全了清寧公主母子,那可是一樁功勞。為著這個,皇上必然會高看兩府一眼。再說,清寧公主與兒媳是舊相識,她有難,我怎能袖手旁觀。”
別的話,薛苞芸都沒聽進去,但這最後一句,她確實走心了。
是清寧公主將她的種種告訴了甘沛霖,於是甘沛霖才故意讓這件事暴露在皇上面前?
但這也不可能啊!
她不過是個深閨千金,哪怕嫁給域兒,也才坐上大都督夫人月餘。
她怎麼可能把手伸進宮中,還讓劉太妃因此丟了性命?
一個當年當過寵妃的太妃,怎麼會為五斗米折腰。更不會憑白搭上自己的命。那她去害皇后做什麼?
“母親,等下兒媳會回府,替您準備些日常更換的衣裳送進來。您喜歡什麼吃食,或者別的用品,也請轉告,我好替您打點。”甘沛霖溫和的對著薛苞芸微笑,那雙明亮清澈的眼睛,看上去敞亮的沒有一絲雜質。
“你到底是聰明還是蠢?”薛苞芸一口氣頂在心口,好半天都說不出下一句。
“母親,兒媳實在不明白,您究竟為什麼動怒?”甘沛霖一雙眼睛裡透著疑惑:“是清寧公主這一胎,當真兇險嗎?”
“你壞了我的大事你知不知道?”薛苞芸看她純潔無邪的樣子,真想從她臉上撕下一層臉皮。
“母親,這話從何說起?”甘沛霖不解的與她對視。
“太尉夫人。”小婢子適時的過來,行了個禮:“清寧公主有些胎動不適,讓您過去瞧瞧。”
薛苞芸隨即勾起了唇角,笑容溫和:“我這就過去。”
小婢子轉身退下,薛苞芸又冷了眼眸:“我是域兒的親孃,我能害他嗎?你再不濟,也是域兒的妻子。你貿然將我留在宮中,姜府會有大、麻煩!你是想毀了域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