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復仇之路(第1/2頁)

“找到了，找到了！”

脆芯歡呼著跑進來，顧不得喘勻氣兒，就道：“大小姐，您想見的人……找到了！”

彼時，甘沛霖才看過王卿嬋整理的賬冊，確實賬目分明，細心詳盡。她抬起頭看著脆芯，好奇的問：“找到誰了？”

“大小姐不是一直想找從前伺候夫人的人麼。陳銳找到了徐婆婆。”脆芯說話的功夫，陳銳已經將徐婆婆領來。

甘沛霖趕緊合上賬冊，快步向門口迎去：“你是……徐婆婆？”

“是。老奴給大小姐請安。”徐婆婆輕輕頷首，謹慎的打量著甘沛霖，眼底流出渾濁的淚水。“大小姐和夫人年輕的時候很像呢。只是夫人柔婉清秀，看著特別的溫柔。而大小姐眉目朗晴，透著威嚴，卻更多了幾分英氣。”

“是啊。”甘沛霖點頭：“母親性子柔婉，待人溫和。素日裡連只活禽都沒殺過。”

言止於此，甘沛霖收拾了臉色：“脆芯，上茶。”

“是。”脆芯和陳銳一併退下。

甘沛霖示意徐婆婆一旁落座：“徐婆婆從前侍奉母親，可我怎麼好像沒見過你？能否給我講講母親的事？”

徐婆婆點了下頭，緩緩的說：“老奴八歲就進了徐府，本就是個孤兒，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徐家老夫人賜名琴兒，還準我與徐家同姓。那時候，夫人才不過一週歲。我就幫著乳母照顧夫人，直到夫人來了甘府，奴婢也跟著過來伺候了一年。”

“一年？”甘沛霖很是好奇：“按說婆婆從母親很小的時候，就照顧著母親。應當感情深厚才是。為何只在甘府伺候了一年？”

“唉。”徐婆婆嘆了口氣：“是老奴自己笨拙，有天陪你母親出府採買物品。從馬車上滾下來，右腿被車輪子給壓折了。夫人心疼老奴，就讓人在莊子裡給老奴購置了一間小屋，還請了兩個丫頭來照顧。”

說到這，徐婆婆有些尷尬的低下頭：“傷筋動骨一百天，老奴這傷一養，就足足養了半年之久。這半年……老奴和莊子上一個莊戶日久生情，夫人來探望的時候察覺了。當下就同意讓老奴和他完婚，從此以後打點莊子上的事情就成，再沒讓老奴回府伺候。”

“母親的確是這樣善解人意。”甘沛霖心知這是母親心疼徐婆婆。同時她又有點好奇，略微一想，又問：“我讓人去找從前伺候母親的人，也是找了好久才找到徐婆婆。難道你沒有一直留在莊子裡嗎？”

“是啊。”徐婆婆點頭：“我家就那麼一個小子，他在別的村安了家。我和老頭子就搬過去住了。人老了，身子骨不中用，也看不了莊子上的事了。”

徐婆婆邊說邊抹淚：“就因為離得遠，都不知道夫人出事的訊息。還是夫人走後大半年，才有人提及。我是想回來探望夫人的，畢竟主僕一場，夫人又一直眷顧我們。可回來之後，被甘府的門子給攔下轟走了，硬是連門都不讓進……”

“那時候，我尚且在悲傷之中，也根本就顧不得別的。委屈婆婆了。”甘沛霖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

“甘府易主，新夫人上位。”徐婆婆眼睛裡藏著淚水：“大小姐的日子，怕也不過好過。”

抹了淚，徐婆婆輕輕道：“其實但是奴婢真的不知道夫人是不是心中有數，可奴婢確實是後知後覺。”

“怎麼？”甘沛霖見她眼睛裡閃過一絲寒意，頓時覺得有隱情。

“看莊子有個兩三年，奴婢又見了那日幫著夫人採買，趕車的車伕。他上莊子上取些新收的麥穗，湊巧奴婢就碰見了他。半玩笑半認真的叮囑他，駕車之前檢查下車輪子，別再半道上壞了，再把腿摔壞了。他當時就惱火的不行，說那日陪著夫人出去採買，馬車一早就檢查了一遍，根本就發現輪子上有那麼大一個裂口。虧的是當天摔出馬車的人是奴婢，若是夫人……”

徐婆婆幽幽的嘆了口氣：“他沒敢往下說。可我心裡卻存了個疑影。後來想想，也是啊。夫人一向厚待身邊的奴婢，從不會因為奴婢生病了，不能做事，就把人攆出府。我與夫人自幼又是朝夕不離，夫人為何偏偏要我去那麼遠的莊子養傷呢？她既不會嫌棄我，又指使人特意來照顧，那唯一的可能就是……”

徐婆婆抬眼與甘沛霖對視，話就停在這裡。

“唯一的可能就是，母親怕有人再對你們下手，她護不了受傷的你。”甘沛霖心口一緊：“原來母親剛嫁入甘府一年，就已經成了別人的眼中釘。我從前不懂事，還以為她就是這府裡最尊貴的女人。殊不知，也是最危險的。”

“大小姐。”徐婆婆冷眸，語氣微涼：“夫人真的是病故嗎？有沒有別的可能？”

她這麼一問，甘沛霖的心猛的縮緊，像是被誰大力的捏住一樣。

“我……我不知道……”甘沛霖回想起母親最後的那段時光，她確實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對勁。御醫每日都來兩趟，湯藥都是母親身邊最親近的人煎。況且母親是懂藥理的，皇后娘娘說過，她會製作藥香囊，若真的是湯藥被人動了手腳，她自己不可能絲毫不知。

“大小姐恕罪，老奴不過是白說一句。”徐婆婆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猜忌：“興許這一切都是老奴自己心裡愧疚，才會覺得有古怪。大小姐聰慧，日日陪在夫人身邊，想必不會有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