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不夠,馬車上還有銀票。我們小姐喜歡,一千兩也出得起。只看你敢不敢要。”吳為說這話的時候顯出了得意。

“一千兩……”那人不由得震驚。“好哇,既然這位小姐喜歡,那小的當然肯賣了。不過得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你先把金飾給我。”

其實吳為和他交談的過程中,甘沛霖已經仔細檢查過那支金簪。的的確確就是她給祖母的東西。也就是說,這男人明顯就和祖母是有關的。可……年歲上也差太多了吧?看他這樣子,頂多二十歲了不起。

“走吧,小姐,去馬車上取銀子。”吳為衝甘沛霖使了個眼色。

甘沛霖隨即點頭,一行三人出了賭坊。

賭坊坐落在一條巷子的盡頭,平時除了這些人,一般人也不會走到這邊來。

馬車就停在巷口,那人走的飛快,生怕銀子飛了一樣。“你們倒是快走啊。我還得趕緊回來贏錢呢。”

吳為跟上了他的腳步,在他掀開車簾的一瞬間,一個手刀把他劈暈,直接懟進馬車裡。

甘沛霖心理有些不滿,卻沒吭聲。

“委屈你上馬,這裡不安全,再往旁邊走走。”吳為扶了她上車,可是甘沛霖沒接他的手。

她自己上了馬車,他的手卻仍然尷尬的停在半空中。

說來也確實沒多遠。吳為把馬車停在一處宅子門外,扛著那人進去,便有人接應,將他捆了起來。

緊跟著,一同涼水潑上去,那人很快就被激醒了。

“你們幹什麼?你們綁我幹什麼?”男人很不滿的嘟囔:“我又沒得罪你們。難不成你們想打劫我?”

“少廢話,這東西分明是賊贓,哪來的?”吳為上前一步,臉色冷清道:“若不如實的說,當心你的腦袋。”

“胡扯。”男人還真以為他們是打金飾的主意,理直氣壯道:“這是我娘給我的,讓我給我媳婦。哼,那個蠢婆娘,還沒成婚就有了身孕,還用得著給她金子麼?”

這話出口,甘沛霖瞬間就明白了。

“你娘給你的,哼,你少胡扯了。你也不看看你穿的什麼?”吳為故意用激將法激怒他:“這分明就是偷來的。你這樣出身的人,別說擁有這種金飾了,就是能見上一回也是高攀。還不如是招來。”

“就是我娘給的。”那男人氣的咬牙切齒:“你要不信,你問我娘去啊。她就在城中南山的庵堂裡呢……”

金飾吧嗒一聲,從甘沛霖手裡掉在地上。原來外祖母有外室,至少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

這個二十出頭的男子,看著還不像是個聰明的人,總是有哪裡不對勁。

“那總得叫你娘來,問個明白。”吳為故意道:“你說出她姓甚名誰,我讓人去請。”

“我憑什麼告訴你啊。”那男人轉過臉去:“你想知道,你自己去姑子庵裡找哇。”

“不說是不是!”吳為對一旁的人使了個眼色:“給我打,狠狠的打,打到他說為止。”

於是那些人撲上去拳打腳踢,雖然沒下狠勁兒,卻也著實不算輕。

甘沛霖動了動唇,想讓吳為住手。

可吳為卻衝她輕輕點頭。

還沒等這邊溝通出結果,那男人就受不住痛喊了出來。“我娘……我娘是大司馬府的老夫人,你們敢打我,她一定不會饒了你。”

“大司馬府什時候多了你這個腦子不靈光的野種。”打他的男人沒忍住多了一句嘴。

吳為當場就不樂意了:“住口,別滿嘴胡話。行了。”

“是。”那人尷尬的退到一旁。

“把他丟回賭場去。”吳為撿起地上的金飾,塞給捱打的人。

手下即刻照辦。

“多謝你讓我這麼快就知道真相。”甘沛霖面色凝重的對吳為說了這麼一句。“燕子還在找我,我得回去了。”

“未免不引人注意,還是我送你回剛才的地方去。”吳為快走一把,伸手拉住她的胳膊。

甘沛霖順勢甩開了他的手:“也好,我也不知道這是哪。”

“這是憶容居。”吳為有些留蘭的說:“我新購置的宅子。往後我就住這裡,不會再回吳府了。你若有事,就讓人來這裡送信。我一定會盡力幫你。”

“我若有事,自然有人替我擔待。”甘沛霖衝吳為勾了下唇角:“我很感謝你幫我,但是我希望以後還是不要再見面。對你對我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