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域的手輕輕捏在甘沛霖的腕子上,他眉頭緊鎖,顯然是很擔憂的樣子。

不過好在甘沛霖體內的蠱毒已經解除了,只是身體還比較虛弱。

“泉太妃那,是我疏忽了。”姜域有些自責的摸了摸甘沛霖的頭:“沒好好保護你。”

“不怪你。”甘沛霖挑眉:“有很多事我自己也沒計算到。就好比泉太妃依然放不下與宣城的舊情。再比如,我怎麼也沒想到沫老太敢在甘府下狠手。”

“燕子呢。”姜域側首,問站在雲石屏風後面的陸垚。

“在府門外等候處置。”陸垚恭敬的說。

“處置?”甘沛霖聽到這個詞,就覺得姜域不會輕饒了她。“不關她的事,是我故意沒讓她知道我手裡有解藥。只有她忙於奔走,替我尋找解藥,沫氏才會相信我中毒不淺,朝不保夕。我是為了引她出手,才沒對燕子說實話。”

“無論如何,沒能完成我吩咐的事,就是她失職。”姜域語氣微涼,如果不是他及時趕來,恐怕就再也見不到她了。心裡有種莫名的恐慌,絕不能就這麼算了。

他這邊沒吭聲,陸垚就知道該怎麼做了。

“站住。”甘沛霖聽見陸垚轉身的腳步,急忙道:“姜域,燕子是你吩咐過來保護我的。就算是我的人了。我要怎麼處置她,你不能干涉。”

姜域揪了下她的鼻子,微微凜眉:“太過感情用事,太善良,不是好事。”

“留蘭已經走了,脆芯如今又傷的這麼重。你再處置了燕子,我身邊連個可用的人都沒有。”甘沛霖伸手捏了捏姜域的下巴:“你總不可能天天來陪我吧。晟慶王的事,敖家可能要前程似錦,你的麻煩也不會少。”

“也罷。”姜域點了下頭:“這次就聽你的。讓燕子回來伺候。”

“是。”陸垚這才退出去。

不一會兒,燕子才快步走進來。“主子,夫人,都是奴婢不好,奴婢唯有以死謝罪。”

要等著姜域動手,她的下場說不定更慘。還不如自己了斷,左右能得一條全屍。

“你的人頭暫且記在你肩上。將功贖罪吧。”姜域淡淡道。

燕子有些意外,眼神裡透著不敢信:“多謝主子恩典。”

“要謝就謝我夫人,她喜歡你伺候。”姜域的目光落在甘沛霖臉上:“你呀,真是一點都不讓人省心。”

“你們都先出去吧。”甘沛霖想起一件事,必須馬上跟姜域說。

“是。”燕子起身和屏風後的陸垚一併退了下去。

房門輕輕關上,姜域順勢坐在床邊。“想我了?”

“……”甘沛霖根本不是這個意思,於是調整了下臉色:“我是想說沫氏的事。沫家如今在朝中也有些勢力。何況這次你沒按計劃行事,拿下了西陲,如今他們求和,也就等於說你又立下功勞。雖然有敖家斬殺宣城的事情可以稍微平衡下,但終究……如果沫家投向皇上,與燁慶王一黨聯手,你的處境就岌岌可危了。”

姜域微微一笑:“他們有他們的籌謀,我亦然。”

“你有打算就好。”甘沛霖有些疲倦,往身後的軟墊上靠了靠。

姜域索性坐在床頭,直接把她和錦被裹緊自己懷裡。“又瘦了。”

“哪有。”甘沛霖也不知道為什麼,忽然覺得很安心。她沒掙扎,就這麼靠在姜域身上。“每次我有危險,你都會及時出現。”

“當然。”姜域用下頜抵在她頭頂,有些寵溺的說:“以後儘量不和你分開。等你嫁進來,我總這樣陪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