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發話了,禎公主也挑了些僕人進她的院子。其餘人,我讓人送回驛館,交給胤皇子。未免有什麼閃失,就一直在府門外盯著動靜。”陳銳看脆芯一臉擔憂的樣子,伸手握住了她的手:“你別太擔心,咱們大小姐最有主意。禎公主剛進門,往後的日子還長著呢,姑且陪著她鬧。”

“嗯。”脆芯臉頰一熱,笑容透出暖來:“有大小姐在,有你在,我什麼都不擔心。”

兩個人笑著睨了對方一眼。

脆芯才依依不捨的說:“我去伺候大小姐梳妝,你去忙你的。”

“好。”陳銳點頭,兩個人這才往兩條路走。

笑過之餘,脆芯的臉上的笑容很快就被擔憂取代,只是返回內室的時候,甘沛霖已經用完了早膳。

“呀,大小姐怎麼吃的這樣快?”脆芯不免皺眉:“還有八寶甜粥沒給您端上來呢。”

“可以了。”甘沛霖拭了拭唇角:“這一早的,還不知道要鬧到什麼時候。先吃一點墊墊肚子。行了,咱們可以過去了。”

一行人趕到禎公主在的院子時,女眷們早早都來齊了。

畢竟是頭一遭見新夫人,她們鬧不清這位公主的脾氣,所以來的比較早。

看見姍姍來遲的甘沛霖,沫初雪熱絡的迎上來:“夫人可來了。我們公主已經備好了差點。”

重點是那個“可”字,甘沛霖聽著,是嫌她來的晚了。

敖琍快步上前,笑著拉住了沫初雪:“沫家妹妹可要節哀啊,畢竟甘夫人才走了不幾日。”

這話,算是幫甘沛霖打了沫初雪一記耳光。

站在周圍的女眷們也都聽見了。

沫初雪一身淡雅的粉色裙子,上面繡著淺紫色的小碎花,怎麼看都不像是為姑母守喪的樣子。也難怪別人瞧著不舒服了。

“姨夫人放心,初雪沒事。初雪如今是禎公主的近婢,自然是要以主子的事情為先。”沫初雪幽怨的嘆了口氣,隨即勾起唇角:“今天是闔府上下拜見禎公主這位新夫人的大好日子,初雪怎麼敢用私事壞了公主的興致。諸位裡面請。”

敖琍慢了一步,故意跟在甘沛霖身邊,低聲道:“就連妾身也知道她是被甘夫人撫育長大的。好好的一個人就這麼沒了,她臉上可曾有半點悲傷。一個這樣的人,心一定狠恨。咱們不得不防著。”

甘沛霖就當沒聽見一樣,沒給敖琍半點回應。

倒是翠雲忍不住搭腔:“敖姐姐說的是。唯君子於小人難養也。這樣一個小人,確實得提防。”

就這麼說這話,甘沛霖一行人進了禎公主的院子。

不得不說,這位禎公主還挺有本事。

這院子原本荒僻,基本上沒怎麼收拾。可她會甘府這短短三日,這裡出落成了另一番景象。最有趣的,是庭院裡多了個亭子。

禎就挺直背脊,安然的坐在亭子裡,靜默的看著這些人款款而來,心裡那股得意油然而生。

“夫人,人齊了。”沫初雪故意把夫人兩個字,咬的特別重。

果然禎眼底的得意就更深了許多。

“我們今日過來,是來給禎公主請安的。”敖琍嘴快,臉上的笑容也溫和:“可若拜見新夫人,那我們夫人就不必行禮。”

她朝甘沛霖睨了一眼,道:“雖說皇上賜婚,是平妻,不分高低。但畢竟有先後之別。先進門為長,按理禎公主應該喚我們夫人一聲姐姐。”

敖琍如今管賬,操持著半個大都督府的事情,她說的話,女眷們自然是肯聽的。

於是翠雲領頭,先開口認同:“敖姐姐說的在理。”

隨後女眷們便此起彼伏的附和。

禎公主臉上有些壓不住,直直看著沫初雪。

“禎公主如今已經十七了,比我沛霖姐姐略長一二歲。喚沛霖姐姐為姐姐,怕是不妥吧?”沫初雪如是說。

“你如今是禎公主的婢子,也就是大都督府的婢子。”敖琍微微揚起下頜:“一個婢子,稱呼夫人為姐姐,怕是不合適吧。知道的,是你自己一時得意忘形,沒注意體統。不知道的,還當是禎公主沒教你規矩,憑白惹人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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