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苞芸中了毒,確實是我算計。”甘沛霖迎著禎的目光走過去:“可是中毒並不會馬上就毒發身亡。我猜,當時是你太過心急,已經等不到她毒發身亡,所以才就亂,直接行兇,對嗎?”

“你胡說!”禎將懷裡的孩子遞給一旁的乳母,怒氣衝衝的走過來,朝甘沛霖揚手就打。

而這個同時,留蘭當即衝上前來,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猛勁兒用力。那力氣幾乎掰斷禎的手。

這種痛楚,直接激發了禎心裡的怨恨。右手被制住了,不是還有左手麼!

當她冷不丁的用左手攻擊留蘭時,燕子早有防備的直按住那隻手。

“我記得仵作說過,太尉夫人的傷是兇手左手造成的。”甘沛霖眉心微動:“我想當日,你用左手的目的,就是不想引起夫君的懷疑。可是剛才你被留蘭制住了右手,你的怨恨取代了理智,暴、露了你左手進攻的本事,我想,夫君也看的很清楚。”

“甘沛霖,你別再這裡胡言亂語!”禎氣的直哆嗦,硬生生的甩開了留蘭和燕子,一臉委屈的看向姜域:“夫君,我真的沒有。母親的事不關我的事。”

“你胡說,你明明就有。”沫初雪剛被押進來,便朝著禎吼道:“如果不是你,我根本不會有今天。禎公主,我為你做了那麼多事,可是你答應我的事情做到了嗎?你一再利用我為你做事,不惜安排我接近曹太守夫人,非逼著我嫁進相府,不就是希望我能幫你制約甘沛霖嗎?可我也不是個傻子,你要我做的事,我怎麼可能沒有防備之心……”

沫初雪搡開擰著她胳膊的人,用力撞向身邊的柱子。

手腕上翠綠的鐲子被撞碎,掉在地上的碎片裡,居然有一節薄薄的金箔。

她的手被反捆著,根本就不能動。便閃開身子,讓留蘭去撿。

留蘭撿起金箔,輕輕的展開,上面有些凹凸不平的劃痕,像是字,卻格外小些。

“看不清寫的是什麼……”留蘭將金箔交給甘沛霖。

甘沛霖沒有接,只是看了看姜域。

留蘭就將東西直接交給了姜域。

姜域皺眉一看,那上面不是什麼字,而是一張佈防圖。是昔日西陲邊戰時,他在書房裡研究出的其中一種佈防圖。

這東西居然被刻在這麼薄的一層金箔上,足見此人心細,記憶力也極好。

“這廝禎公主,當日讓我送出去的圖。”沫初雪咬著牙看著姜域:“她根本就是辰國的細作。我曾經問過她,為什麼明明心裡有你,還要給辰國當細作。她的回答是……她殺了你最重要的人,一旦這件事情被發現,她就不可能再留在你身邊。辰國才是她唯一的退路。”

“沫初雪,你是不是瘋了?”禎著實納悶:“我幾時對你說過這樣的話?你為什麼要幫著甘沛霖來冤枉我?”

“公主,你敢對天發誓,薛苞芸並非死在你手裡嗎?”沫初雪扭過臉去,憤然道:“你敢不敢拿你的孩子起誓,如有半句謊言,他便活不過三歲,你敢不敢?”

“你發什麼瘋!”禎瑟瑟難平,一雙眼睛漲的通紅。

“你安排的人,殺了霍青。也是你安排的人,對徐老護國公下的毒手。”沫初雪含著淚:“而我,我在其中穿針引線,替你鋪平道路,我落得今天這步田地,同樣也是咎由自取。”

“你說什麼?”燕子聽見霍青的名字,心像被蜜蜂蟄了一下。“我夫君霍青,是禎公主所害?”

“是。”沫初雪含著淚道:“就是她做的,她要我做的所有事,我都留下了證據。怕的就是有一日,她反口不認,推我出來擋死。沒想到,我千防萬防,還終究是有這麼一日。”

“證據在哪?”燕子含著淚問:“我來時就已經告訴了陸垚,他讓人去取了。”

禎看著沫初雪得意的表情,整個人身子一軟,差點跌在地上。

“還有那個鎖陽,她也知道很多事情。”沫初雪似笑非笑道:“鎖陽的家人不是都還活著麼!你們用她的家人做籌碼,逼她說出真相,哪裡有她能替禎公主瞞得住的!還不得全都吐出來麼!”

“沫初雪你……”

“夠了!”一直不肯聲的姜域終於沒忍住,冷喝了一聲。

埩被這聲音下壞了,瞬間大哭起來。

禎瑟縮著身子走到乳母身邊,一把奪過埩:“好孩子,不要哭,母親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