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音剛落,姜域就閃身走進了這間廂房。

偏巧最不該聽的給他聽見了,心頭一緊。

姜域很長一段時間,都想不通甘沛霖為什麼那麼怨恨敖珟。甚至連做夢都念著他的名字,恨的咬牙切齒。卻原來,她一直在為敖珟籌謀?難道這也是她會來自己身邊的原因?

對於姜域的這種茫然,敖珉還是很受用的。

他看著姜域一步一步走過來,笑容透著一縷詭異:“我早知道,憑我的本事,是困不住宣域殿下太久的。果不其然,殿下您就在這個最恰當的時機來出現了。現在站在您面前的,一個是奪走您妻子的人,一個是對您不忠的妻子,您是要我先幫您解決哪個?”

“我的家事,輪不到你來替我解決。”姜域看著甘沛霖脖頸上幾道血口,頓時就惱了。“敖珉,你這個小人,居然敢傷我的女人,你是活膩了!”

敖珉禁不止嗤笑:“你的女人?宣域殿下,您未免也太糊塗了。這個女人,根本就是一直藏匿在您身邊,處處為她心裡的那個人思量打算。若不是有她暗中幫襯,敖珟會有今天?她之所以嫁給你,是為了給自己心儀的男人奔前程。你若不信,儘管問她。”

說到這裡,敖珉在甘沛霖耳畔道:“徐柏森死在季陽的事,是姜域的計策。”

甘沛霖猛的仰起頭,直直的看向面前站著的姜域。

“放了她!”姜域語氣沉冷的警告敖珉:“否則,我要你立刻死!”

“宣域殿下,您的心未免也太急了。”敖珉語氣充滿挑釁:“您的丞相府,固若金湯,如今連一隻蒼蠅都飛不進去。我的人只不過走假攻,就讓敖珟冒著風險,將甘沛霖輕易帶出來。若非他們有私情,豈會這麼容易啊?一個這樣不忠不貞的女人,值得你為她拼命?殿下,您就不想想,我都替你做了什麼事。難道我對你的用處,還不如這個女人?”

“事情不是他說的那樣。”敖珟急忙辯解:“我和沛霖是清白的。”

“你閉嘴。”姜域聽見他親口說出沛霖兩個字,心中不爽。

敖珟皺眉,直直的看向甘沛霖,即便今天解決了敖珉,恐怕這件事,也會成為姜域心裡的一根刺。那甘沛霖往後的日子,也一定不會好過。

除非,他死了,才能解除姜域的戒心……

“怎麼樣殿下?您思量好了嗎?”敖珉似乎是沒什麼耐心了。“只要您一句話,下官先替您解決這個賤婦,再把她的姘頭也一併解決掉。如此一來,您就再也不會有任何煩惱!”

姜域沉眉看著甘沛霖,默不吭聲。

“世上的好姑娘多得是。為什麼偏要在乎一個出牆的。”敖珉的話越說越難聽。“留她在這個世上,就只會讓人嗤笑殿下您,您怎麼就狠不下心來,徹底了斷這件事呢!”

“你閉嘴。”甘沛霖好不容易才算是讓自己從沉思中掙脫出來。“敖珉,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當著我的夫君,這樣詆譭我,汙衊我就是為了自己的前程。你想踩著我們的屍首,爬到我夫君身邊,你以為誰是傻子,看不出來嗎?”

“你才該閉嘴,我看你是被灌藥灌傻了。”敖珉咬著牙:“你的命還在我手裡,敢這麼和我說話。”

灌藥灌傻了,這句話,敖珉已經說了兩遍了。

甘沛霖恍惚明白了什麼。

上一世,六月二十七那天她從高高的階梯滾下來,她才出生的孩子被扔下油鍋,這個日子,抵死她都不會忘。可敖珉一口咬定,六月二十七那天,敖珟提劍奔赴他的封地,與他殊死搏鬥。

一個人,怎麼可能同一日分身兩地?

唯一的解釋,就是她被沫初雪灌了藥,甚至是長期灌了藥,才會糊里糊塗的分不清,那日的玉階上,到底是站著沫初雪,還是站著沫初雪和敖珟!

“你信不信我?”甘沛霖微微揚起下頜,看著面前的姜域。

姜域從她清澈的眼眸裡,看到一股暖意。而這種暖意,讓他覺得毛骨悚然。

“我不信!”姜域咬緊牙關,惡狠狠道:“你若不是為了敖珟,為什麼你做夢會念他的名字?甘沛霖,你嫁給我,到底是為了什麼?為了你嫡女的榮華富貴?為了向我母親復仇?還是為了你心上人的前程?”

他越說越激動,大步流星的上前。

敖珉挾持著甘沛霖緊著後退了三步。

“你到底是為了什麼?”姜域怒目瞪著她,心卻砰砰跳的厲害:“你回答我!甘沛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