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也和之前服用過那三枚藥丸有關,也或許是禎公主的血入藥的奇效。”神醫總算微微放心:“如果照這個勢頭恢復下去,很快夫人的身子就可以痊癒。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甘沛霖看他面有難色,便宛然一笑:“你不必說了。這事情,我心中有數。其實有沒有孩子是天意,肯能我什麼都好,偏子嗣緣分弱了些……”

“人沒有十全十美的,總有美中不足。不過這件事未必沒有轉機。”神醫略微一想:“夫人年輕,或許可以慢慢調養。”

“這事以後再說吧。”甘沛霖略微一想,道:“吳為不能回皇城。若你有他的訊息,勸他儘速離開。已經避開是非,就別再往是非裡鑽。至於他父親吳棤,先前確實幫著太后做過不少戕害妃嬪,謀算龍裔的事,秋後問斬也是咎由自取……”

說到這兒,甘沛霖側首看向神醫:“我這樣說,神醫確實有些冒犯了,但事實如此。”

神醫沉著點頭:“是啊。父子倆,能保全一個就好總不至於雙雙搭上命去。這也是當初吳棤不肯讓吳為從醫的緣故。”

“嗯。”甘沛霖有些疲倦:“我想歇一會兒。”

神醫點頭:“夫人好好歇著。”

“嗯。”甘沛霖慵懶的歪在鬆軟的靠墊上,不一會兒就閉上眼睛睡著了。

神醫躡手躡腳的退下去,朝一旁的留蘭招了招手。

留蘭跟著他出去,低聲問:“神醫與什麼事情嗎?”

“有幾味比較名貴的藥用完了。我得親自出府選購。”神醫低聲道:“你替我給夫人熬藥,兩個時辰之後還要服用,千萬被延誤了時辰。我去去就回。”

“好。”留蘭答應了,隨即讓人把熬藥的爐子就挪道甘沛霖廂房門外的廡廊下。這樣一來,既可以看著湯藥,又不妨礙她保護甘沛霖,一舉兩得。

燕子返回來的時候,臉色隱隱不好。

“宮裡出什麼事情了?”留蘭一遍扇著爐子裡的火,一邊問。

“宮裡倒是沒出什麼事,可勤王府事情卻不小。”燕子皺眉道:“勤王到處搜尋一雙兒女的下落,破壞了皇城防衛也就罷了。就連離開皇城的西陲諸王的隊伍,也被他滋擾的夠嗆。弄得黑燕都快要忙不過來了。”

“勤王的一雙兒女還沒有找到?”留蘭也是奇怪的不行:“那蘇昕昕看著年紀小小的,俏皮可愛,誰能想到骨子裡那麼狠毒又精於算計。這樣的毒娃,不惹是生非已經很不容易了,還有誰會主動去招惹她?嫌自己命長嗎?”

“話雖如此,可就怕這件事情最終會落到咱們府上。”燕子隱隱不安:“陳銳回來了嗎?”

“沒呢。”留蘭搖頭:“估計也是為這事費力氣呢。”

“唉!”燕子禁不住嘆氣。

這一秒兩個丫頭還在煩惱這事,下一秒,門子便急匆匆的來報,說勤王殿下帶著鎧甲戍衛在府門外求見。

“鎧甲戍衛?”燕子心頭一緊:“他這是要把相府當成戰場了?主子前腳才離開,他就這麼急不可耐的攻進來?”

“你照顧大小姐,我去應付他。”留蘭氣鼓鼓的將扇子遞給燕子。

燕子沒接,眉心蹙緊:“還是我去應酬他,你照顧夫人吧。”

“也好”留蘭話音剛落,燕子已經從她視線訊息。“至於這麼著急嗎……勤王而已,還能翻出什麼花樣!”

“見過勤王殿下。”燕子依禮而行,恭敬卻不失威嚴:“您帶著一身戎裝的戍衛來相府,不知道是有什麼事情?你瞧!”

順著她指的方向,蘇崎哲回頭看過去。

緊隨他的戍衛隊後,一群看熱鬧的百姓已經雲集在相府門口了。

“這有什麼可看的?”蘇崎哲沉眉,語氣顯得有些急促:“我懷疑有人挾持了我的一雙兒女,就藏匿在相府。這件事,確實很蹊蹺,可我是收到準確的風聲,所以萬不得已,必須得入府尋找。燕子,你就通融一下吧。若然不是著急,我也不會這樣貿然過來。”

“再著急,也不能硬生生闖進來吧!”燕子很是不滿。

“本王若要硬闖相府,還犯得著在這裡和你廢話嗎?”蘇崎哲是真的很著急:“我的一雙兒女都在別人手上,這種感覺和扼住我的咽喉差不多。燕子,你要追究也等我先找到孩子再說。別攔著我。”

“相府不可能有勤王殿下的一雙兒女。若燕子就這麼讓你進了相府,豈非給主子招來災禍。勤王殿下,您不要為難奴婢可好?不然,我這就去請主子回來,只要主子點頭,燕子一定親自給勤王殿下帶路。”

“等姜域回來……”就來不及了。後面半截話,蘇崎哲沒有宣之於口,只是假意點頭。“那好吧。你這就去稟姜域。”

“好。”燕子朝他拱手,徑直往外走。

趁她出來的瞬間,蘇崎哲突然從身後襲擊了她。“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