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破曉的時候,禎公主產下了一個男嬰。

可是產房外面,僅僅幾個奴僕守著,壓根沒看見姜域和甘沛霖的影子。

她懷抱著用軟布裹著的嬰孩,笑容蒼白疲倦:“快去請姜域過來,讓他看看自己的兒子,給孩子取個名字。”

姿陽含著淚跪在床邊,動容道:“公主疲倦了。還是好好歇著吧。”

“我不累。”禎特別歡喜,沒想到她和姜域的第一個孩子,就是個兒子。“快去叫他來。”

姿陽朝身後的婢子點了下頭:“你去。”

“是。公主。”那婢子低著頭退了下去。

這時候,茱萸帶著兩個婢子,提著兩大桶熱水進來。“公主才產育,渾身溼漉難免難受。不如讓奴婢等伺候公主換洗更衣,也能睡得舒服些。”

姿陽沒吭聲。

禎卻是點頭。“好。趕緊伺候我更衣吧。別讓姜域看見我現在這個樣子。”

“公主……”姿陽不禁心疼:“眼下您好好歇著才是最要緊的。哪有婦人是剛生產完就容光煥發的。相爺是肯定不會介意的。”

禎撫了撫自己的臉:“可我想讓他看見我安好的樣子。”

姿陽沒再說什麼。由著茱萸和兩個婢子給禎公主抹身。

這時候,訊息已經送到甘沛霖的院子。她迷迷糊糊的醒過來,聽見姜域在門邊和人說話。

坐起來,她才發現自己居然睡在自己房間裡。

可是昨晚明明是守著禎公主生產的?

“是禎公主生了嗎?”她趕緊披上衣服下了床。

“是。”姜域轉過身看著她:“你別亂動。好好躺著。”

“我昨天是太累了睡著了?”甘沛霖有些稀裡糊塗的。脆芯的事,讓她總是覺得心裡難受。那種揮之不去的感覺,攪的她有些暈。

“我過去看看她就好。”姜域安置好甘沛霖,皺眉道:“等下讓御醫過來給你開個方子。”

“我沒事啊。”甘沛霖跟著姜域起身:“我陪你一起去。”

姜域還想著怎麼拒絕她,正好聽見門外是留蘭的聲音。

“大小姐,您起了嗎?”

“進來吧。”甘沛霖直接回她。

留蘭推開門,快步進來,帶了一絲冬日裡的冰涼。“徐府才派人送訊息過來,說表少爺被人暗算,受了傷。如果小姐方便,最好能去徐府一趟。”

“表哥受了傷?”甘沛霖一頭霧水:“他不是在外作戰嗎?怎麼會在皇城被人算計。”

姜域連忙道:“昨日徐柏森來過相府,當時你院門鎖閉,他便去了我的書房。是太后傳召他回宮闡明戰事。可他人差點就進宮了,又被告知不必進宮。想必是與這件事有關。”

“好。”甘沛霖對留蘭點頭:“那就讓陳銳……唉,讓人去準備馬車。我這就回徐府一趟。”

說到這裡,她又有些抱歉的看向姜域:“我可能不能去看禎公主了。你好好照顧她。等我回來再去探望。”

“好。”姜域點頭。

這邊留蘭緊著替甘沛霖更衣梳妝,打點好了便直接去了徐府。

那邊姜域直接去了禎的院子,彼時禎還在抹身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