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甘沛霖醒來的時候,姜域就躺在她身邊。

一晚上,她睡的很沉,壓根兒不知道他什麼時候過來的。

“留蘭,伺候梳洗。”她披上衣服輕輕的下了床,雙腳還沒捱到繡花鞋。一雙大手猛的從背後伸過來,環住她纖細的腰肢。“哎呀,別惱!”

甘沛霖怕留蘭她們進來,看見了怪讓人害臊的。

“還早,再睡會。”姜域有些依依不捨,不願意鬆手。還硬是把她往自己懷裡塞了塞。

“不是還要早朝嗎?”甘沛霖轉過去與他臉對臉。“昨天姜音找你,什麼事啊?”

“沒事。”姜域語氣略帶了些慵懶:“不過是問姜一申的事。”

“她覺得是你……”甘沛霖問了一句,又覺得自己問的不妥當,便收了聲。

“你覺得呢?”姜域反問她。

看著甘沛霖烏黑的黛眉,他有些痴迷。已經很久沒靜靜的欣賞她的容貌,好像也有很久沒這樣仔細看著她了。

“其實我一直都想不明白……”甘沛霖言止於此,沒繼續往下說。

薛苞芸就向一個已經癒合的傷疤,雖然暫時沒有那麼痛了,可她也沒有必要自揭傷疤。

湊巧留蘭領著婢子們魚貫而入,伺候梳洗。

甘沛霖趕緊從姜域懷裡掙脫出來,有些尷尬的笑了下:“還是起來吧。”

“他是自己跟著去的。”姜域似是順口說了這麼一句。

甘沛霖愣了下,隨即點頭:“可能每個人表達的方式都不同吧。”

姜域沒吭聲,坐在床榻邊等著伺候梳洗。

雖然不願意再繼續這個話題,可是甘沛霖還是不能不想。原來姜一申對薛苞芸,還是有愛的。只是這種愛,已經變成了一種互相傷害互相折磨的習慣。

“想什麼呢?”姜域看她愣神,不免奇怪。

“沒。”甘沛霖收回了思緒,溫和道:“下了好幾日的雪總算停了。看外面似是要晴天了。下雪不冷化學冷,總是得多穿點。”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什麼,又一起用了早膳。姜域便和陸垚一併去上朝了。

甘沛霖這次才帶著敖琍精挑細選的禮品,前往蘇夫人的宅子。

剛進了內堂,就聽見孩子啼哭的聲音。

蘇夫人懷裡抱著個胡亂撲騰的男孩,髮髻都鬆散了,髮絲也垂貼在臉頰。這麼冷的天氣,她熱的一頭大汗,怎麼都哄不住。

見甘沛霖進來,連忙道:“你先坐吧。”

甘沛霖還是走過來行了禮,皺眉從蘇夫人懷裡接過那個孩子:“讓我試試。”

蘇夫人把孩子遞到她手裡,嘆了口氣:“這孩子也是可憐,大冷的天,日日哭,哭的臉皮都皴了。就是想她母親想的。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