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說著話,婢子將她的孩子抱了出來。

明黃色的襁褓,包的並不是很厚,孩子雪白的肌膚映著那片黃,越發顯得白皙可人。

“皇后娘娘,我想大都督人的手再長,也不是那麼輕易能伸進後宮吧?”清寧抬起頭,看著文心蘭。撫了撫孩子的臉頰,將那孩子交給身邊的婢子。“惺子幾日不曾見過皇后娘娘,想必思念得緊,讓娘娘抱抱。”

“是。”婢子接過皇子的手,一直禁不住顫抖著。

文心蘭看出那婢子的不自然,眉心蹙緊。

寶鵲怕有什麼貓膩,先一步上前,要接過孩子。

“我的孩子,不是誰都能碰的。”清寧不悅的說:“怎麼?皇后娘娘就這麼不待見我們母子嗎?”

文心蘭沉了口氣,從婢子手裡接過襁褓,儘量讓自己的表情顯得輕鬆。

可是當她將孩子抱在懷裡的瞬間,才覺得是哪裡不對勁了。

就連甘沛霖的眉心也蹙了起來,看著那孩子的臉時,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

“怎麼……怎麼沒有呼吸?”文心蘭猛的看向清寧:“他……”

“沒氣兒了。”清寧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皇后怎麼那麼詫異啊,這不是您預期的好事嗎?你從來容不下後宮裡的孩子,我也料到了。但是沒想到,無論我怎麼設防,你還是能下手,我真的很好奇,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胡言亂語。”文心蘭擰著眉頭將那個孩子交還給剛才的婢子。

可是那婢子卻硬是不接。

寶鵲咬著牙接過來,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整個懷裡都是涼的。

“大都督夫人,你能告訴我原因嗎?”清寧轉而看向一旁的甘沛霖。

甘沛霖微微挑眉,看了看皇后,又看了看那孩子。

“是風。”甘沛霖得出一個結論。

“風?”清寧公主不解:“風怎麼能殺人?”

“藥粉磨碎,只在皇子透風的時候,讓風將藥粉吹過來……”甘沛霖低眉:“這法子除了好用,還沒有痕跡。誰能去風裡蒐集散落的藥粉?”

她轉而看向文心蘭,無法形容這時候的心情。

“原來如此。”清寧抿唇而笑:“不愧是皇后娘娘,怨不得防不勝防呢。”

從她的表情和聲音,甘沛霖沒找到一絲一毫的傷心。這讓甘沛霖產生了懷疑,禁不住問:“這孩子……是哪來的?”

她這麼一問,文心蘭和清寧都愣住了。

前一個是沒想到,後一個是沒想到甘沛霖竟然這麼快就猜到了。

“他不是皇子?”文心蘭不禁大驚:“貴妃,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當然得好好保護自己的孩子了。不找個贗品在眼前迷惑你,你真當我能安心。”清寧笑吟吟的說:“皇后娘娘,臣妾擁有的,不僅僅是年輕和美貌,還有這裡。”

清寧敲了敲自己的頭腦。

“不過我得多謝你,無所不用其極的來算計我們母子,我才知道原來我可以這麼聰明。”清寧冷笑了一聲,打了個響指。

隨即邊有人將禎公主和薛苞芸一併帶了出來。

兩個人都被用繩子捆了,堵住了嘴,看想去狼狽的不行。

“你還真以為我會信她們?”清寧冷蔑道:“這太尉夫人,打從一開始就打算利用你來害死我的孩子,讓我們反目成仇。可惜你棋高一著,逼著她陪我待產。我可是好不容易在她眼皮子底下使了掩眼法,成功的換了個別人的孩子來了事。大都督夫人,我就好奇了,你的婆母,為什麼那麼恨你啊。都不惜讓你牽扯上謀害皇嗣的罪名,你們之間到底有什麼恩怨?”

“我也想知道。”甘沛霖沉冷的目光,落在薛苞芸臉上。

禎拼命的掙扎,想要擺脫束縛。

清寧被她煩的不行,皺眉道:“還沒輪到你呢,安靜點。”

言罷,她示意戍衛摘了薛苞芸嘴裡的布。

布被扯下來的一瞬間,薛苞芸一口鮮紅的血水噴出來,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甘沛霖,你想要我的命,域兒不會饒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