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因為陸垚在這裡,管家也不會這麼恐懼。他知道大都督的人能達成夫人的任何吩咐。緊著就往姜太尉那邊跑。

“一個女人你都擋不住,真是廢物。”姜一申冷漠的掃了一眼管家,不悅的推開懷裡衣衫不整當女人。“讓她進來,我倒是要看看,他還能怎麼發瘋。”

不多時,陸垚就陪著薛苞芸進了太尉的院子。

彼時,姜一申已經遣散了尋歡的女子們。可杯盤狼藉的場面卻沒來得及收拾。

“我域兒被皇上關押在宮裡整整三日了。聽說還受著傷。你居然還有心思做這些。你的良心讓狗吃了嗎?你別忘了,你這些年的榮華富貴是怎麼來的。還不是我域兒……”

“對對對,你說的全對。“姜一申凜眸看著她:“姜府的榮華富貴,全都是你們母子換來的。你們有本事,那你自己去救他啊。跑來找我做甚?”

“你……”薛苞芸被他氣得胸悶:“你這個老不死的。”

“是啊,都老成這樣子了,還不死,我有什麼法子。”姜一申橫眉冷挑,語氣裡透著怨念:“早閉上眼睛,就不用守著你這個蕩婦跟那個野種了。”

“你……”薛苞芸一個箭步衝上去,揚手朝著姜一申的臉抽下去。

姜一申身子一閃,就避開了這一巴掌。

反手抓住薛苞芸的腕子,用力一搡。薛苞芸連著後退幾步,眼看著要跌倒。

陸垚急忙翻飛上前,用背脊擋住薛苞芸。“夫人沒事吧?”

“他敢對我動手,陸垚,你現在就給我殺了他。”薛苞芸毫不留情的說了這麼一句。

“這……”陸垚當然不敢從命:“夫人,這事恐怕得從長計議。”

敖琍聽說薛苞芸來了這個院子,就趕緊領著人過來。聽完這番話,更覺得異常詭異。

尤其是陸垚的回答。他不是說不能,或者不行,而是說從長計議?

難道薛苞芸要殺姜一申不是一日兩日了?這殺心一直就在慢慢滋長?所以連姜府的奴才都在盤算著這件事?

“想要我的命,可以啊。不過的讓那個野種陪葬。”姜一申毫無顧忌的說了這麼一句。

“你敢。”薛苞芸氣的直跺腳:“我域兒要是有什麼事,我就將你挫骨揚灰,連你們姜府的祠堂都給燒了。不信你試試看。”

“哼。”姜一申愛答不理的看著她:“你當然敢。你還有什麼事情做不出來的。當年,我不就是……”

“父親、母親,你們不要再爭執了。”敖琍忽然開口打斷兩個人的說話,完全是為了自保。她總覺得姜府這種詭異的氣氛之下,一定掩藏了一個驚天的秘密。眼下局勢不明朗,姜域又危在旦夕,知道的太多,對她根本就沒有一點好處。“咱們還是想想有什麼辦法能入宮一趟。我聽宮裡的訊息說,大都督傷的不輕,似是中了毒。”

“什麼?”薛苞芸的心一下子像被劍扎透了,疼的臉色蒼白,冷汗直冒。“我域兒為朝廷做了那麼多事,怎麼會落得如此地步?姜一申,你趕緊想辦法救我兒子。否則,我絕饒不了你。”

“我能有什麼辦法。”姜一申嗤鼻:“你怎麼不去地底下求那個短命鬼呢?”

“你……”

陸垚眼明心亮,忽然發現了異樣東西。

姜一申面前的那盞長桌,卓腳下,墊著個被折了幾折的紙。

他快步走過去,抬起桌角,抽搐那種有些皺巴的紙,頓時臉色大變。“這是……做飛燈的紙。怎麼會在老爺你的院子裡?”

“做飛燈的紙?”薛苞芸頓時就明白了。“好哇,是你在背後操縱這件事,是你……”

姜一申忽然放生大笑:“是我又如何?你能拿我怎樣?”

“你……你吃喝玩樂,花著我兒子用命掙回來的銀子,居然還趕在背後下黑手,算計他。我怎麼就沒早早的收拾了你?”薛苞芸的眼睛一下子變得血紅,憤怒宣洩:“陸垚,馬上給我殺了他。”

陸垚當即拔出了劍。

敖琍嚇得臉色發青:“母親,不可啊……”

“你走開,這裡沒你的事。”薛苞芸對一旁自己的人吩咐道:“帶她走。”

忙有人上前將敖琍強行扶走。

“母親,您要三思……”敖琍雖然不願意蹚渾水,卻也不想姜府再有驚天動地的風浪。“母親……”

陸垚提著劍逼近姜一申,眼看著就要動手。

姜一申卻不緊不慢的說:“他越來越不聽我的話,就要吃些苦頭才能懂事。你若還想他活,就跪下來求我。我擔保他沒事。否則,我死,他就是墊背的。”

薛苞芸冷笑了一聲:“這些年,你一直逼著域兒為你做事,到現在,他闖出了自己的一番事業,你居然還不肯放過他。你……”

“別讓我重複一遍。”姜一申冷了臉,眸子裡只有恨意:“你可別忘了,想要他命的,絕不止我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