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奄奄一息的姜域,甘沛霖忽然覺得有些對不住他。

本來這個人和她根本一點關係都沒有。卻接連因為她遭罪。

“留蘭,搭把手。和陸垚扶他進去。”甘沛霖喚了一聲,可是對方絲毫沒有反應。

陸垚已經扶起姜域,連同府裡伺候的小廝,一併返回內室。

可是留蘭仍然沒有動,站在那愣愣的發呆。

甘沛霖很好奇她這是怎麼了,走過去才發覺,她的目光似乎一直望著敖珟離開的方向。

“留蘭,你沒事吧?”

“呃?”留蘭嚇了一跳,不知道甘沛霖什麼時候站在她身後的。“大小姐,我……沒事啊!我就是在想,敖家大公子怎麼會突然就闖進來,雷厲風行的。且他也看見了不該看的,不知道會不會捅出去。”

“應該不會。”甘沛霖見她能自圓其說,也就不想深究了。“畢竟姜域是他妹夫。如今姜府與敖府也算同氣連枝了。捅出去對他沒有一點好處。”

“這倒也是。”留蘭收回了心神:“大小姐,奴婢去準備熱敷的藥膏。”

“好。”甘沛霖點頭,這時候才返回內室。

傷口果然還是裂開了。

陸垚準備了熱水,絞了帕子遞給甘沛霖。“大小姐,主子的傷要不要緊?”

“沒事,只是傷口開裂了。敷藥很快就沒事了。”甘沛霖少不得多說一句:“幸虧他是個練家子,身體底子硬朗。再給他好好用藥,很快就能好起來。”

“都怪屬下不好,居然沒有防備這位敖二公子。”陸垚眼眶微微泛紅:“大小姐有氣就衝屬下撒吧。”

“你說的哪裡話。”甘沛霖幽幽嘆氣:“是我不好意思才對。也不知道怎麼就惹上了這位二公子。罷了,左右他也走了,眼下給你主子療傷要緊,別的事,等他醒了再說。”

“好。”陸垚對留蘭使了個眼色。兩個人一道退出門去。

甘沛霖坐床邊,看著姜域,有種說不出的愧疚感。

如果今天不是敖玒帶著人來,敖珟真的殺了他,那該怎麼辦?

閉上眼睛,甘沛霖歪著頭靠在雕刻著花紋的床柱上,想著想著就漸漸睡去。

晨光熹微,窗外有鳥兒悅耳啼鳴。

柔和的風吹在身上很舒服,就像誰的手溫柔的撫摸著嫩滑的肌膚。

甘沛霖很久沒睡的這麼沉了,醒來的時候臉上帶著溫暖的微笑。“脆芯,我要起來。”

房裡很安靜,也沒聽見脆芯應聲。

甘沛霖這才想起自己還在姜府的別院,嚇得一個激靈。

“睡醒了?”

姜域的聲音近在耳畔,甘沛霖猛的轉過臉去,他漆黑的瞳仁裡能看見自己的樣子。“你……”

“熬不住夜還要守在這裡。”姜域的聲音透著責怪,實則卻是關心。“也不怕著涼。還讓我抱你,不知道我傷還沒好麼?”

強撐著沒有什麼表情,但甘沛霖已經在心裡過了一遍。自己還穿著衣裳,且也沒有哪裡不對勁。他還受著傷,應該不會亂來吧。再說,自己睡眠一向很淺啊,絕不可能睡那麼死。

“怎麼?”姜域看穿了她的心思:“怕我吃了你?”

“怕什麼。”甘沛霖一改往日臉紅害羞的模樣,伸手捏住姜域的下巴:“你麼,不殺人的時候看起來還是挺好看的。倒也不算我吃虧。”

姜域被她這樣的舉動弄愣住了,表情有些不自然:“別亂碰。”

“咦,你害羞啊?”甘沛霖從沒見過這樣的姜域,倒是挺有趣的。

“胡……胡說。”姜域側首道:“我什麼沒見過,害什麼羞。”

“對。”甘沛霖凝重點頭:“你都已經娶妻生子了,自然什麼都見過。”

“你說什麼夢話呢。”姜域不悅的坐起來,胸口的傷有些疼,他皺眉忍著。“什麼娶妻生子。我一沒娶妻,二沒生子。胡言亂語。”

“……”甘沛霖從床上下來,才凝重點頭:“是了,即便你沒娶妻生子,通房丫頭和妾總有了吧。有子還不是遲早的事。”

“那就要問你什麼時候肯給我生了。”姜域長臂一伸,勾住了甘沛霖纖細的腰肢。

甘沛霖下意識用胳膊肘搗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