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珟看著甘沛霖冷麵若霜的樣子,心裡有一絲殷切的渴望。她越是這樣拒人千里,他越想盡快擁有她。那是一種說不清楚為什麼的執著。哪怕撞的頭破血流,他也樂此不彼。

“你怎麼還不走?”甘沛霖看他愣愣的站在那裡,眉心微皺。

“你自己當心。”敖珟這才不情願的從屋後的小窗翻飛出去。

“發生什麼事情了,這麼熱鬧?”甘沛霖推開門走出來的時候,一臉驚訝。

甘姳露和甘婉雲不約而同的看向她,兩個人表情都有些不自然。

還是甘婉雲熱絡的迎上來:“大姐姐去哪了?我方才回來就不見你。”

“走的累了,就在那禪房裡眯了一會兒。聽見外頭吵,就趕緊出來了。”甘沛霖故意揉了揉眼睛,顯出睏倦的樣子。“祖母、母親,這是出什麼事了?”

“一些傷風敗俗的事,你不必知道。”甘老太一臉的不悅:“好好的出門進香,居然能碰上這樣的事情,還真是晦氣。你還不趕緊安排一下,即刻回府。”

“是。”沫妍青沒參與這件事,也不知道其中的深淺。只吩咐人將捆上的兩個人送去了衙門。

自始至終,庵堂的主持師太都沒露面。也不知道是故意避諱這件事,還是壓根就不知道。

直到甘老太一行人上了馬車,預備離開,都沒見到庵堂裡的人走出來。

“母親,方才走得急,我把團扇落在庵堂裡了。”甘姳露憂心忡忡的說:“還容女兒回去找找。”

“嗯。”沫妍青略點下頭:“讓馬車在這裡等你,找到了直接上車回府。”

“好。”甘姳露朝沫妍青行禮,領著婉豐轉身邁進了門。

“呀,我的玉佩呢?”甘沛霖故意在甘老太和沫妍青她們都上了馬車之後,才裝作遺失了東西。“留蘭,你快進去幫我找找。”

“是,大小姐。”留蘭會意點頭。

“姐姐的玉佩不見了嗎?”甘婉雲往她腰間看了一眼,有些詫異:“是呢,早起見姐姐還帶著呢,怎麼轉眼就不見了。”

“是啊。”甘沛霖也是奇怪:“那是祖母讓人送來的一塊翡翠鈴蘭,我還挺喜歡的呢。”

“沒事的,一定能找到。”甘婉雲目光淺淺,似帶著笑意。

甘沛霖當真沒從甘婉雲臉上看到一絲異樣。她安靜溫柔與世無爭,根本就看不出她的心思。

“妹妹,天有些熱,咱們去馬車上等吧。”

“嗯。”甘婉雲笑著扶了她上馬車。

這時候,留蘭尾隨甘姳露主僕,進了一間禪房。

在禪房外面偷聽,怕會被來往的人發現。留蘭索性攀上了房頂,伏在被曬的滾燙的瓦片上屏著呼吸,聽裡面的人說話。

“這是怎麼回事啊?”甘姳露奇怪的不行:“那被推進禪房的女人是誰?那塊玉佩又是從哪冒出來的?怎麼跟咱們事先預想的差這麼多?敖姐姐,您不是安排妥當了嗎?”

敖琍聽她這麼說,也不由生氣:“你這是埋怨我嘍?”

“自然不是。”甘姳露轉了臉色,笑吟吟的湊上去。“我怎麼會怪姐姐呢。我只是太驚訝了。”

“是啊。”敖琍這才稍微放下戒備:“每一步,我們都安排的格外周密。連主持師太都被咱們收買不理會這事。可偏偏就是這麼離奇。玉佩被偷走,偏偏出現的卻不是那塊。人也被引進禪房,可是出來的居然是另一個人。那女子,我根本就沒見過,她是怎麼走進這祈福庵的?為什麼被抓了,卻不肯當眾說她是被冤枉的?寧可叫人送去衙門?”

“一定是有人從中作梗。”甘姳露聽她這麼說,心裡有個疑影。“難道有人知道了咱們的計策?”

“有人知道了咱們的計策?”敖琍不禁心口一凜:“難道是你那邊漏了風聲?”

“怎麼會。”甘姳露連連搖頭:“我連母親都沒講過,身邊也再無旁人知曉。而且我要做的,只是叫走陪著她的甘婉雲,甘婉雲配合,也沒什麼不妥之處。更無須把這裡面的內容告訴她呀。”

“那就是我這邊出了狀況。”敖琍腦子裡思索著凡此種種。“我叫人去拿了敖珟的書冊,用來模仿他的筆記。難道他察覺了?”

“敖珟?”甘姳露唇角浮現了一抹涼涼的笑容:“說不定是他呢。他似乎對我大姐姐有些心思。”

“他的確有這個膽子,上一回鬧市上,不是他出手,你家大姐姐的馬車撞了人,命都保不住。”想到這裡,敖琍禁不住咬緊貝齒:“若真是他,那就別怪我不顧念姐弟親情。”

“如果是他也罷了,終究是敖姐姐您能掌控的人。怕就怕……”甘姳露臉色微微一緊:“還有別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