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嗚嗚的哭起來,捂著臉哭的身子都在顫。

“妹妹這可是找錯了人。”甘沛霖學著她的樣子,滿臉無辜的說:“這是母親和你沫家的決定,我一個外人,怎麼幫得上忙。再說,若你父親已經開始辦這事,姜府點了頭,那可就是板上釘釘,誰也幫不上手啊。”

“那我可怎麼辦?”沫初雪一聽這話,哭的更厲害了。

脆芯只覺得震耳朵,在一旁瞪著眼睛生悶氣。

姚葉卻跪在一旁陪著自家小姐哭,嘴裡還禁不住叨咕:“求大小姐救救我家小姐吧……”

“天啊,這是怎麼了?”甘姳露快步進來,看見這一幕不免詫異。“大姐姐不是一向很疼我們這些當妹妹的嗎?怎麼好好的還把初雪給惹哭了?”

她這樣陰陽怪氣的說話,倒是一改平日裡的文靜和順。“大姐姐,你這身子是好利索了?”

“姳露姐姐誤會了。”沫初雪趕緊胡亂的擦了把臉,忍下眼淚連連搖頭:“姐姐待我一直很好,我是……我是自己心裡不情願才哭的。和姐姐無關。”

“你不情願什麼?”甘姳露問出口,隨即明白了:“你不情願啊!這麼好的事,你竟然不情願!可是你不情願你跑來和大姐姐說幹什麼?她能左右你的將來嗎?”

“二妹妹說的正是。”甘沛霖溫眸一笑:“正好你來了,替我勸一勸初雪妹妹吧。咱們這些出身在官宦家的小姐,又有誰能左右自己的前程呢。還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我不也如此。”

這話像針一樣紮在甘姳露身上。她認定了甘沛霖就是故意提起晟慶王悔婚的事情來羞辱她。臉色瞬間就清冷的嚇人:“大姐姐不必提及舊事,讓我難堪。我再不濟也是個嫡出的千金。就算做不了王妃,也不用做妾啊。可大姐姐你就不同了。”

“我有何不同?”甘沛霖能感覺到來自甘姳露的敵意。被人凌辱,又被人悔婚,接連的打擊讓她變得格外敏感,滿腔怨恨。

“就我們所知的,大都督對你用心也不是一回兩回了。可他居然選了敖家嫡千金,沒選你,這說明什麼?虧得是他昨日還硬闖摘星樓,聽說還對病中的姐姐你百般呵護呢……”說到這裡,甘姳露不好意思的捂了捂臉:“你不是更可憐?等初雪進了姜府,成了大都督的二姨夫人,就讓她替姐姐你說說好話,當個小三小四的,也未嘗不可。”

“二姐姐,你這話也太難聽了,莫要再說了。”沫初雪拉住她的手腕輕輕哀求:“咱們回去吧。姐姐身子剛好,還要靜養呢。”

“放開。”甘姳露嫌棄的甩開她的手:“別在我面前惺惺作態。母親待你這樣好,又想方設法的為沫氏籌謀。可你呢?憑著自己的喜好就跑來找別人訴苦,完全不理會母親的用心良苦。養你在身邊,跟養一隻白眼狼有什麼區別。沫初雪,你最好弄清楚你的身份,再若有這樣不良的心思,我就稟明祖母,趕你回沫府。到時候,就是哭瞎了你這雙眼睛,也別指望我可憐你。”

如果她倆不是串通好的,故意來摘星樓姐姜域的事情刺激自己。那這甘姳露是要比沫初雪蠢得多。上回能當上王妃,也是沫妍青的安排。這次先打垮沫妍青,直接把她也給拖進去。再不討好身邊聰明又能隱忍的沫初雪,這對母女往後的日子也一定不好過。

“我頭疼了。”甘沛霖微微挑眉:“多謝兩位妹妹來探望。等下服了藥,還要去給祖母請安,就不多留兩位說話了。”

脆芯立馬朝兩人行禮:“奴婢送兩位小姐出去。”

“大姐姐。”甘姳露似笑非笑的與她對視:“我知道你一向要強,可有時候逞強是沒用的。或者大姐姐要是有法子,可以想想,說不定能搶在敖家姐姐之前嫁大都督呢!”

“二姐姐別說了。”沫初雪拉著她往外走。

“都說了別碰我。”甘姳露不情願的甩開她,下巴快揚到天上去。

“大小姐,二小姐怎麼變成這樣子……”脆芯恨得牙根癢。

“她沒有變,從來都是這個樣子。只不過以前還能掩飾住,現在卻連花心思掩飾的力氣都省了。”甘沛霖絲毫不介意姜域娶誰。

“那……”脆芯有些擔憂:“能不能叫陳銳想個法子,阻止賜婚。”

“……”甘沛霖抬手在她腦門上敲了一下:“你這丫頭腦子裡想什麼呢?我阻止他幹什麼,我巴不得他趕緊完婚,再沒有藉口踏足甘府的門。”

“可是昨天……”脆芯以為大小姐多少是喜歡大都督的。畢竟兩個人的話,她隱約聽見了些。

“昨天,對了。”甘沛霖憂心忡忡的抓住脆芯的手:“昨天的話你是不是聽見了。我迷迷糊糊的,有些記得有些忘了。他都說什麼了?”

“大小姐,不光我聽見了,六姨夫人也聽見了。”脆芯微微挑眉:“只記得大都督承諾絕不會讓你為妾。”

鬼吹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