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都督。”敖琍聽他要走,滿臉的失望:“不是說好了今天選嫁妝,再去挑些……”

“你自己選吧。”姜域抽回了自己的手,衝她微微沉眸:“你喜歡就好。”

說完這話,他毫不猶豫的轉身就走,沒有一絲留戀。

敖琍的臉色一分一分的蒼白,眼底泛起了淚光。一旁的老闆見情形不對,連忙道:“大都督真是心疼小姐,我這店裡有各種款式,敖小姐可以坐下來慢慢挑。小二,快去給敖小姐倒茶。”

“說的是呢。”敖琍向上看了看店外,飄著朵朵白雲的天,強忍著嚥下了不甘心的淚水,微微勾唇。“大都督說了,我喜歡就好。我必得挑自己喜歡的。”

這個夫君也是她喜歡的,也是她自己挑的,無論如何都不能放手。

姜域上了長街,找了半天,才看見甘府遠去的馬車。

他飛身上馬,朝著她離開的方向追過去。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心理,總覺得非要追上她把話說清楚不可。

陳銳敏覺,發現不對勁就略微加速:“大小姐,大都督騎馬追上來了。”

“什麼?”甘沛霖饒是一愣:“他不是有美相伴麼!追上來做什麼?別管他,趕緊走。”

南街上的人不少,見了馬車自然有閃避的。可畢竟人多,路兩旁還有攤販,就顯得有些擁擠了。

姜域明顯感覺到她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一生氣,竟甩一記鞭子,硬生生別開旁邊的行人,繞到馬車前,猛的扥住韁繩停了馬。

陳銳被他這麼一擋,也趕住馬,晃得甘沛霖差點摔下車。

“你小心些,別摔了小姐。”脆芯驚得趕緊嚷了一句。

可這時候,馬車已經停住了。

“讓大小姐受驚了,奴才該死。”陳銳嘴上這麼說,可心裡卻一點都不服氣。這大都督也太玩命了。

甘沛霖一把掀開轎簾,臉上的薄怒已經暈染開。“先帝曾因為太子醉酒,馳馬傷人而震怒,下令罷黜太子。本朝嚴禁鬧事縱馬,大都督這是要公然挑釁律法嗎?”

“你知道的倒不少。”姜域微微挑眉,薄唇輕輕一抿:“上馬,有話跟你說。”

“我可沒什麼要跟大都督說的。”甘沛霖嫌棄的側過臉去:“大都督不該丟下敖家姐姐追上來的。”

“你怕她報復?”姜域已經知道晟慶王府,敖琍刁難她的那件事情了。只是倒也不算是敖琍欺負人,畢竟她一點虧都沒吃。

“怕。”甘沛霖沉重點頭:“我不過就是個弱女子,手無縛雞之力。哪裡有你們翻雲覆雨的本事。我只想安安心心的過簡單的日子,大都督何必讓我捲進這樣的漩渦裡呢?”

“嗬!”姜域冷蔑一笑:“這話從你嘴裡說出來,能讓人信嗎?你骨子裡的叛逆,就註定你過不了簡單的日子。上馬。”

“大都督何必強人所難?”甘沛霖自然是不肯的。

“本都督向來一句話不重複第二遍。為你已經破例了。”姜域眼底迸射一道寒光。

陳銳都做好了要和他動手的準備。卻發現自己還沒動手,就已經輸了。

“大都督,您這是……”

姜域身後,跟著數十人,雖然他們並沒太靠近,可主子皺眉,那些人自然而然的就表露的身份。

“鬧事搶人,這話傳出去,比晨起你府門外那一出動靜更大。”姜域擺明了是威脅她:“你是要自己乖乖下來,還是讓我幫你?”

甘沛霖知道他做得出來,心突突的跳著。

怎麼這世上會有這麼難纏的人呢?

“大都督有什麼話就在這說吧。”她已經讓步了。

“看來你是非要我動手。”姜域的聲音不大,可他身後的人明顯的向前邁了大步,蓄勢待發的樣子著實可怕。彷彿一瞬間就能連馬帶車的一塊抬走,更別說她這樣瘦弱的身子了。

硬著頭皮從馬車上下來,甘沛霖就像個受了委屈又無法宣洩的孩子。

“過來。”姜域用命令的語氣對她說了這麼兩個字。

甘沛霖無奈的走到他的馬前。

他伸出手,遞到她面前。

甘沛霖遲疑的瞬間,忽然被他手裡的馬鞭捲了腰身,冷不丁的拽上了馬。“大都督,你每次都這樣,就不能好好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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