晟慶王察覺到她的臉色,只在她身旁溫和道:“遊戲而已,不必認真。”

“殿下說的是。”甘姳露這才舒展唇瓣,可心裡怎麼會不介意。

敖珟也是這時候才顧得上去看一旁的甘沛霖。她沒有選任何一個人,這讓他有些欣慰。也許很多事情,並不是看到的那樣明顯,她可能只是在等一個人,一個可以為她遮風擋雨,並身而行的人。

“十發九中,不簡單啊。”晟慶王轉身看了一眼立在身側的敖珟,目光裡透出賞識:“看樣子,你教的極好。”

敖珟拱手朝晟慶王行禮:“是殿下承讓了。”

甘姳露沒從晟慶王臉上察覺到一絲不快,自然也不能顯得小氣。她熱絡的握住沫初雪的手,笑容可掬:“我這個妹妹在府裡可從來沒碰過弓箭,殿下說的極是,是二公子教的好。”

沫初雪紅了臉,低著頭不再說話。

“願賭服輸。”晟慶王抬手示意奴才將彩頭呈上來。“本王說了,寶劍配英雄,美人簪金釵。敖珟,還不快給這位小姐別上。”

這個場景似曾相識。甘沛霖記得,有一回她就看見敖珟站在一顆開滿花的樹下,給沫初雪簪了一支釵。那種感覺,好像他們是畫裡走出來的人,美的剛剛好。

“妹妹……”尹寶婫見甘沛霖忽然朝那邊走過去,不免詫異。

“還是讓我來替初雪妹妹簪上吧。”甘沛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直接從敖珟僵在半空中的手上把簪子搶過來。

這架勢把甘姳露都看愣了。甘沛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一會是大都督,一會是狀元郎,這會兒怎麼又跑來找敖家二公子的茬?她還真是夠貪心的。

“也好。”敖珟收回了手,心裡居然還有那麼一點點激動。她這是吃醋嗎?不願意自己和別人親近!一定是的。這麼想,他的眼神透出了罕見的光亮。

“多謝姐姐。”沫初雪最美好的時光硬生生被甘沛霖給攪和了。她只能硬著頭皮,強忍著。

甘沛霖給她簪好金釵,還不忘搓一搓手指。“殿下的彩頭,果然是極好的。妹妹這麼簪上,越發顯得你雍容華貴了,頗有嫡千金的風範呢。”

一個嫡字,像鋒利的尖石子,將沫初雪心裡的美好瞬間擊碎。她訕訕的笑了下,緩緩退去一旁,不再吭聲。

這時候,佩劍戍衛首領快步走到晟慶王身邊,低聲說了幾句話。

晟慶王的臉色從晴到陰,僅僅是一瞬間的事情。他召喚兩位胞弟上前,交代了幾句什麼。

在場諸人感覺到主人家有異樣,自然免不了擔心。

甘沛霖也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只靜靜的觀察每個人的表情。印象裡,這時候似乎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發生。晟慶王圖謀不軌的野心,是在她成婚之後才暴露出來的,難道提前了?

“敖玒,午時將近,替本王招呼諸位貴客往玉宴廳用膳。”晟慶王自然不能讓訊息洩露,維繫著東道主的客套。“本王還有些政務處置,還請諸位見諒,先失陪了。”

敖玒應聲招呼了賓客們往玉宴廳去。

敖珟則趁勢來到甘沛霖身邊:“別擔心,不會有事的。”

“我不擔心。”甘沛霖用一種牴觸的情緒和他說話:“我又沒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她這表情和語氣,在敖珟看來竟有幾分可愛。十足的千金小姐使性子,八成還在為方才比試的事情生氣。“其實方才的事……”

“二公子。”甘沛霖略慢了一步,臉色有些擔憂的與他對視:“你的事,不必告訴我。”

猜到他要解釋什麼,甘沛霖加快了腳步。

原來她生氣的樣子這麼有趣,敖珟不覺有些高興。“好,等你想聽,我再說。”

“……”甘沛霖倏然停了下來,略微仰頭看著他的眼睛:“二公子忘了,敖琍姐姐不喜歡你們離我太近。別再氣著她了。”

話說完,甘沛霖收拾了心情繼續往前,擠進了人群。

總有一天,跟著我,你不必再看任何人的臉色。敖珟凝重的望著她的背影,無聲的許諾。

“好像是出什麼事情了。”尹寶婫憂心忡忡,在甘沛霖耳邊低低道:“方才大都督的人也過來。妹妹,你說該不會有什麼不好的事發生吧?”

“姐姐別擔心。”甘沛霖用平靜的笑容加以寬慰:“咱們不過是來做客,有什麼事也與咱們無礙。”

“但願吧。”尹寶婫仍然覺得不踏實。“對了,怎麼沒看見陸姐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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