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不要,不要,不要……停!”

柳蔭笑著問道:“到底是不要啊,還是不要停?”

“這就看你們歡迎領導的誠意了!”林為民笑道。

“德性!”

掌聲終於停下了。

林為民又回來了,他還是那個他。

早上來的第一件事,祝昌盛拿著一張發稿單,“來,領導,簽字!”

“籤什麼字?我才剛回來。”

“那沒辦法,老懞、老覃都不在。”

林為民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他們倆幹什麼去了?”

“老懞說是老寒腿犯了,老覃老伴兒哮喘,在醫院照顧。”

“開春了,老懞他老寒腿犯了?這麼巧?”林為民本能的覺得不對。

“誰知道呢?人家領導得病,還不是想什麼時候得就什麼時候得?”

這會兒倆人不在,祝昌盛不介意背後編排一下領導。

林為民無奈,老覃這藉口找的好歹算是說的過去,老懞你乾脆說你得熱傷風了。

因為兩位巨頭不在,林為民剛返回工作崗位的這天上午,忙的像個陀螺。

好不容易等到中午休息的時候,他看了一眼辦公室裡的人頭,才想起來,問道:“小佟呢?”

“最近他們課多,這兩天都過不來。”

“哦。”

燕京師範大學。

佟鍾貴上了一上午的課,趕緊去食堂吃午飯,下午還有半天的課,這一天時間排的滿滿當當。

人聲鼎沸的食堂裡,佟鍾貴打好了飯,手裡拿著一本《世界文學》,邊吃飯邊讀書。

“嘿!我說什麼來著?這幫孫子就是想整林老師。伱們看看,看看人家林老師的採訪。”一個身材高大的男生把手裡的報紙抖得嘩嘩響,那是一份《燕京青年報》,臉上的表情充滿了快意。

佟鍾貴看著這個男生有點眼熟,好像也是中文系的學生,比他小兩屆還是三屆來著?沒記住。

“行了行了,建軍,你都說了八百遍了!”身邊的同學不耐煩道。

張建軍樂此不疲道:“說一千遍我也要說。林老師這回就是遭受了小人妒忌,蒙受了不白之冤。先不論《情人》這部是好是壞,上來就扯到什麼‘漢奸’上,往作者身上找毛病。這套手段早十年用還行,這都什麼年代了!”

“冤枉肯定是冤枉了,所以啊,這不就平凡了嗎?”張建軍身邊的另一個同學說道。

張建軍帶著幾分不忿道:“光平凡就完了?批評可以,挨的那些罵,受的那些侮辱呢?”

“那你能怎麼著啊?現在這樣已經是很好的結果了!”

張建軍表情氣憤,可氣憤了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是啊,又能怎麼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