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認識?他認識的官家女子可多了去,不知他看中的是那家的。正疑惑著,就聽遠處傳來一道有點耳熟的聲音,鄭懐扭頭看過去,頓時愣住了。

這是傅家阿阮啊?她為何在這裡,難道……他顫悠悠地回頭看了眼正微笑的顧庭筠竟打了個抖,傅阮跟顧庭筠八竿子都打不到的人,為何會出現在這裡,他驚奇了,他茫然了,他頭開始有點疼了,他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的人,為何會在戰王府上啊?看顧庭筠看她的眼神,好像還很親暱?難道皇上要賜婚的就是他倆嗎?

她叫王爺庭筠吶。

鄭懐的眼睛在兩人身上來回流連著,甚至阿阮竟然都沒有注意到他的存在,他心頭苦悶,有點想哭,低聲叫道:“阿阮。”

傅阮渾身一震,頓時就尷尬起來,緩緩扭頭看向坐在顧庭筠對面的鄭懐一眼,笑的很是窘迫:“鄭大哥,你也在啊,真巧。”

顧庭筠攔住她的肩膀,認真地說:“阮阮正是本王的未婚妻呢。”鄭懐口中嚼著‘阮阮’兩個字如同嚼蠟一般,猛然想起曾經跟顧庭筠說的那些話,臉色有點白,他忽然全想明白了,不久前他見到那個醜丫頭,身形跟傅阮像極了,因為臉還以為只是像,沒想到還真是她。

原來他要找的人一直就在眼前,現在還要成王妃了,鄭懐恨恨地看了眼顧庭筠道:“告辭了。”也沒等顧庭筠說話,便氣沖沖地走了。

他覺著顧庭筠明明知道他傾慕傅家姑娘,他把知道的都告訴他了,可對方竟然什麼都瞞著他,還把姑娘偷偷收入囊中,這教他如何面對這沉重的打擊,哪怕是傅姑娘不喜歡他也罷,可顧庭筠這做法著實不太好。

“鄭大哥生氣了?”傅阮不解地問。

“管他的呢,反正你以後離鄭懐遠點。”顧庭筠對她說。

那傢伙現在心裡肯定氣的不行,畢竟當初他當著他的面兒說過對傅阮的心意,納帕傅阮的小名‘阮阮’也是他說的,可如今人在他的身邊就連那親暱的稱呼也是他在喚。

“為什麼?鄭大哥人挺好的啊。”傅阮道。

“他再好也沒有我好。”他就是聽不得她誇別人。

傅阮嘆了口氣,不跟他爭辯,轉移話題說:“那個採花大盜的案子就放棄了嗎?”出了這麼大的事情,結果沒有查出絲毫頭緒來,那些姑娘豈不是白白被人玷汙了?不管如何這件案子都要查出去,好還人家一個公道才是。

“這件事情牽扯的有些大,暫時不能明著查下去。我跟蕭睿說過了,他會在暗中繼續調查,說不定還能查出更多訊息。”如果不是因為這件事情的話,顧庭筠也不會懷疑那對朝廷忠心耿耿的丞相大人。

沒想到這還是一隻披著羊皮的狼,更懷揣著一顆狼子野心,覬覦著他涼國江山。

顧庭筠看著她說道:“日後恐怕陪你的時間不是很多,養腿傷的這幾年朝中很多事情我都不太瞭解,從明日我就要去上朝了。”

傅阮乖巧地點頭:“大事要緊。”

是夜,鳳棲梧殿內,沐貴妃靠在那身穿黑袍的男人懷中,一臉的柔情似水纏綿繾綣,男人戴著面具,氣質卻十分儒雅,聲音沉穩地道:“事情都進展順利,相信很快我們就快名正言順的在一起了。”

“只是皇上那邊,我一直沒有找到兵符,不知兵符被那老東西藏在哪裡去了。”沐貴妃冷冷地說道。

“不急,反正另一塊兵符咱們到手了,既然找不到的話,到時候直接做塊假的便是。這個交給你。”黑袍男人從懷中拿出一包藥遞給沐貴妃。

“這是什麼?”沐貴妃坐起身子問他,隨即開啟輕輕一嗅:“砒霜?”黑袍男人勾唇一笑:“從明日起,你在皇帝的茶水中放少許的砒霜,待到七七四十九日後,哪怕是大羅神仙也難救他。”

沐貴妃點點頭,勾唇輕笑:“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嗎?”

黑袍男人點點頭:“就等南魏那邊的訊息了,只要把顧庭筠弄走,這涼國就是我們的囊中之物了。”

……

一大早顧庭筠就去上朝了,最近幾日顧庭筠好像都很忙,能見到他的時間極少,偶爾整天連他人影都看不到,最可氣的是皇帝的賜婚聖旨到現在也沒有下來,傅阮心中很著急,怕這事兒被忘記了,不過傅阮卻覺著肯定要出什麼大事了吧。

大理寺卿蕭睿的府邸,顧庭筠負手而行,聽著蕭睿調查到的訊息。

“那所謂的採花大盜不過是丞相府的人搞出來的,王爺恐怕不知,那些受害的姑娘們並沒有正在被人染指,不過是私處被人用利器破了皮。這番用意我實屬捉摸不透,不過臣還查出了兵部侍郎以及南陽郡守都是丞相的門生,前兩日我派去的人還看到那兩人同丞相密會竟兩個時辰。”南陽郡守偷溜回京州還密會丞相這其中用意不言而喻。

“鄭懐的兵符正是那幾日被人盜取了。”顧庭筠道。

蕭睿一驚,很快又冷靜下來,一副瞭然:“看來演的那出採花戲,不過是為了盜兵符作的掩耳之勢吧。”

“本王聽說,受害的那幾位千金都跟丞相走的很近?莫非是想混淆視聽,讓我們減輕對那些人同丞相的關係?好放鬆警惕?”顧庭筠尋思著。

“走帶你去看看好東西。”蕭睿笑眯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