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你客氣?你把主子都傷成什麼樣了,我還對你客氣什麼。”一聽到傅阮的話,青厭都被氣笑了,她被人帶走之後,主子總是整日心不在焉魂不守舍的,他知道主子心中放不下傅小姐,可誰知人家卻轉眼和戰王勾搭上了,心裡哪裡還有他。

“我怎麼傷他了?就算我爹害死了他父母,可我的父母也因為他而死,我大仇不能報就算了,難道還要我跟他在一起生活一輩子嗎?”傅阮站在他的跟前咄咄逼人,氣勢洶洶的模樣倒把青厭給逼退了。

轉身卻紅了眼眶,這些年來除了父母死後哭過,她就再也沒有掉過眼淚,畢竟眼淚這種東西不值錢,你再怎麼難過也沒有人會同情你,索性每天都開開心心的過一天是一天好了。

反正母親臨走時也是如此交代,讓她放棄報仇,不要心懷恨意……

“唉,你……”青厭不會哄人,但也見不得女孩子哭,見傅阮哭了頓時就手忙腳亂起來,傅阮擦乾眼淚兇巴巴地說道:“我告訴你,我不是在哭,就是風沙迷了眼。”

青厭撇了撇嘴,這個女人怎麼跟他家主子一個德行,都喜歡嘴硬,藉口找的這般拙劣,這青天白日,那來的風沙。

晌午間用膳,傅阮悄悄的將一包藥粉,放進了青厭的膳食之中然後溜之大吉。躲在暗處的玄璋雖然都看在眼裡,但也沒有點破,只是在傅阮走了之後,去看她下的什麼藥。

知她下的是什麼藥後,冷漠的臉上竟閃過一絲笑意,隨後便隱在暗處。

傅阮躲在暗處,瞧著青厭從奴僕手中接過飯菜,然後一口一口的吃進嘴裡這才放心的出了口大氣。這傢伙上次把她捆在棗樹上曬太陽,心善如她當然要回報他了,膳食裡放點春藥讓他去快活快活。

青厭吃飯向來講究一個‘快’字,正如往常一樣不疑有他,直接就開吃了,結果愣是一碗飯沒吃完,渾身卻燥熱了起來,他就是沒經歷過什麼也明白自己是怎麼回事,想到誰會這麼大膽給他下藥,第一個想的就是傅阮,這府中就只有她跟他是不對盤的。

恨恨地看了眼傅阮的廂房,直接飛身而去,他現在需要去解決一下問題,等回來再收拾她。

傅阮咬了一口手上的蘋果笑得花枝亂顫,她可不是什麼好欺負的人,逮到機會可是會報復回來的。

……

鄭懐匆匆地直奔錦園,神情蕭瑟,待看見顧庭筠一臉疲憊之意時,愣了愣:“你怎麼了?”

顧庭筠搖搖頭:“這麼著急找本王做什麼?”瞥了一眼他額上的汗水。

鄭懐就著他的茶杯喝乾了水說道:“你猜昨晚我府上出了什麼事兒?”他還有閒心賣關子,顧庭筠心中煩躁不堪,哪有心思跟他打啞謎,當即一記刀子眼飛過去。

鄭懐見他心情實在不佳,便正經道:“昨夜我府上來了刺客,先是去了我的書房,然後又去了我的臥房,想是在找尋什麼東西。”

顧庭筠臉色微變,有些許凝重,尋思了半會兒說道:“可有丟失東西?”

鄭懐搖頭:“沒有,府中值錢的東西都在。”

那就不是為了錢財而去,似乎想到了什麼,顧庭筠笑道:“你將軍府如今除了兵符之外,哪裡還有什麼貴重之物。”

鄭懐驚愕道:“難道他們是為了兵符而來?真是膽大妄為,盜竊兵符可是死罪。”說著將懷中兵符拿了出來:“這塊兵符我日日都放在身上,就怕被人盜取,沒想到還真有膽子大的。”

這塊兵符只有一半,由玉石製成,為虎型,另一半在皇上的手中,若要調兵遣將,須得兩塊兵符合二為一。

顧庭筠勾唇笑道:“本王也沒有想到,他們膽子竟會大到這般程度。竟然把主意打到兵符上來,鄭懐這次他們沒有到手,也許還會再來。你且將兵符做個假的,放在比較隱秘的地方,等他們下次再來,便讓他們盜了去。”

鄭懐直搖頭:“偽造兵符可是死罪!”即便是為了保護真的兵符,可他也不敢做如此大逆不道的事啊。

“兵符向來因為材質問題難以偽造,他們遲早會偷了去,到時候假的兵符在他們手上,關我們什麼事?再說他們也沒有見過真正的兵符,誰知道長什麼模樣,你就做個五分真便是。”

“那這塊兵符你且收好。”鄭懐將手中的兵符交給顧庭筠。

“晉王那邊可有動靜?”他隨口一問。

“就沒見晉王出過門,我也不知道。反正他也一無是處,何必那麼在意。”鄭懐絲毫沒把晉王放在眼裡,沐貴妃野心再大又如何,可她那兒子不爭氣,就辦不成事。

顧庭筠搖了搖頭,眼神深不可測:“就怕他裝傻充愣,扮豬吃老虎。”有些人表面上唯唯諾諾言聽計從,可誰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不過是給你看你想要看的那一面罷了,人人都說晉王傻,不愛權勢只愛美色,可他卻是半分也不信的。

鄭懐盯著他看,心中頓時警鈴大作,點點頭道:“阿筠說的言之有理,不管他是真傻假傻,咱們都不能掉以輕心。”

“不過,你今日怎麼看起來這麼憔悴?”鄭懐擔心地問。

“沒事,就是心口有點疼,緩緩就好。”媳婦兒都不在身邊了,心能不疼嘛?

好端端的心疼個什麼勁兒?又說道:“後日小侯爺娶親,我聽說宋燮那小子也會來,阿筠不妨同他交個朋友,日後說不定他還能幫的到你呢。”

聽到宋燮這個名字,顧庭筠宛若吃了蒼蠅一般難受:“不許在我跟前提起這個人的名字。要本王跟他做朋友,這輩子想都不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