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B崽子!你知道臥龍崗有多少亂葬崗嗎!我他媽隨便扒開一個墳給你扔進去!十年都挖不出來你!”另外一個青年對於大箏的威脅絲毫沒有理會,繼續大步上前:“槍扔了!給我跪好!”

“別他媽往前走了!”大箏抱著手裡的槍,胳膊已經開始顫抖。

來臥龍崗之前,邵榮清清楚楚的告訴大箏,這裡只有四個人,只要他願意冒險把事辦了,自己就好起來了。

為了利益,他能鋌而走險,可是現在對方不管是人手還是槍口,都遠遠超過了自己這邊,他一旦開槍,這件事就徹底沒有轉圜的餘地了。

此時此刻,大箏心裡想的已經不是富貴榮華,而是自己究竟應不應該讓這槍聲響起,給邵榮做一把死士。

一時間,無數個念頭在邵榮的腦中泛起,而雀哥卻沒有給他一個冷靜思考的時間,幾步走到大箏心口,單手攥住他的槍管子,直接頂在了自己胸口的防彈衣上,同時用槍頂住了他的喉結:“開一槍,試試誰死啊?”

“呼呼!”

大箏看著雀哥的眼神,彷彿受到了一種亡命徒對小混混的血脈壓制,手掌抖動的更加厲害,而他身後那些人,看見這一幕,更是大氣都不敢喘。

“我查三個數!你要麼鬆手,要麼開槍!”雀哥頓了一下,然後語速很快的喊道:“一!二!”

“刷!”

大箏在雀哥數到二的時候,心態就已經徹底崩了,唯恐雀哥會不講信義的提前開槍,所以果斷鬆開了手掌,讓雀哥拎著槍管子把私改獵拽走了。

“嘭!”

雀哥身邊的一個青年見大箏慫了,對著他的脖子猛砸了一槍把子,將其放倒之後,槍口指向了擠在走廊裡的一群人:“帶頭的都跪下了!你們還想整一把刀光劍影唄?”

“咔噠!”

正對青年槍口的小倉見大箏都服軟了,自己也沒扛著,直接把槍關掉保險遞了過去。

“噹啷!”

其餘那些被花錢僱來的青年們更是毫不猶豫的把刀往腳下一扔。

“有一個算一個!給我排隊出來!貼牆角蹲一排!”二河對著人群吼了一嗓子,然後拽著大箏的衣領子把他按在牆上,一把扯掉了他的匪帽。

“呵呵,咱們挺有緣啊,這麼快就又見面了?”雀哥看清楚大箏的臉頰,頓時咧嘴一笑:“你是誰的人啊?”

“誰的人也不是,自己單飛的!”大箏雖然沒有開槍拼命的勇氣,但是能被邵榮如此看重,說明他在邵榮心中還是有些地位的,而且他跟邵榮也確實有感情,今天把事辦砸了,是他的能力問題,但他既然敢來辦這件事,也有一定的心理準備,並不準備出賣邵榮。

“哈哈!別跟我裝死士了!你要是真有這兩下子,現在就不是這麼跟我對話了!”雀哥手臂一掃,指著蹲在牆角的一排人:“你自己看看,今天你帶來的這些人,有幾個是像樣的啊?你說我真要是把他們分開,一個一個的審,他們會跟我說實話嗎?還是說,你覺得我們真查不出來你是誰啊?”

“那你就問他們唄!”大箏聽見雀哥的話,此刻心裡也略顯沉重,因為雀哥說的沒錯,在這種壓力之下,自己都慌了,而這些花錢僱來的小混混們,在面對威脅的時候,肯定更加白扯。

“咱們說好了!現在你自己跟我坦白,我可以讓你不遭罪!但這件事如果是從其他人嘴裡挖出來,那你這個帶頭的,肯定就躲不開了,懂嗎?”雀哥目光陰鷙的繼續道。

“我他媽不敢開槍!說明我混的籃子!但我要是什麼都往外說,就證明我真是的籃子了!”大箏頂著巨大的心理壓力,繼續犟了一句。

“踏踏!”

大箏話音落,雀哥還沒等作出部署,一個小青年就快步跑進了院子裡:“雀哥!外面那個傻逼招了!”

“叫什麼?”雀哥側目。

“不知道,是一個在外面斷後的,說是叫什麼柱子吧!一開始語氣還挺硬的,腿上捱了一刀之後,該說的、不該說的,就全給吐出來了!”青年咧嘴一笑。

“走!去看看!”雀哥聞言,伸手拍了拍大箏的臉蛋子,轉身向著院外走去。

……

與此同時,在市內的一家酒店裡,邵榮已經陪冬皓和東山集團的一個主任喝了不少酒,席間看了一下腕錶,找藉口去了一趟衛生間,然後撥通了大箏的電話,但連續打了兩遍,對方都沒有回應,他又把電話給李天柱撥了過去,同樣無人接聽。

“這兩個人,怎麼回事啊!咋還全都失聯了呢?”邵榮聽著電話裡的忙音,心情變得有些複雜,大箏在動手之前,給他發過一條簡訊,而此刻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個小時,時間可謂相當的充裕,而且大箏他們是有備而去,按理說,不應該出什麼意外才對。

“鈴鈴鈴!”

就在邵榮叼著煙蹙眉思考的時候,一個陌生號碼打到了他的手機上,看見這個本地號碼,邵榮按下了接聽:“哪位?”

“榮哥!我是柱子哥廢品站的司機小趙!柱子哥他出事了!”青年語速很快的開口。

“你別急,他怎麼了?”邵榮心裡咯噔一下。

“今天下午,柱子哥帶我們來臥龍崗這邊辦事,剛才公司的大箏也來了,我們這邊正要走的時候,忽然出現了一大群人,把柱子哥他們都抓了!我如果不是因為去了樹林子里拉屎!可能也得被按住,榮哥,在安壤居然還有人跟咱們叫板,這事你得收拾他們啊……”小趙繼續絮叨著。

此刻,邵榮已經沒心思去聽對方的廢話,在得知臥龍崗事情有變的情況下,半邊臉頰不自覺的抽動了數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