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縣城的KTV內,此刻嚴敬業一行六人,正每人摟著一個坐檯的,在一起玩著用嘴接紙的遊戲,一群人嘻嘻哈哈的,氣氛十分熱烈。

“呼!”

就在傳紙進行到嚴敬業這邊的時候,他輕輕吐了一口氣,將紙片吹掉,親在了姑娘的嘴唇上,頓時引發一陣鬨笑。

“咣噹!”

就在一行人打打鬧鬧的時候,房間的門也忽然被推開,隨即一個男子直接走進了房間當中。

“哎,你幹啥的,誰讓你進來的?”嚴敬業身邊的一個小青年,看著忽然闖入門內的陌生男子,藉著酒勁喊道。

“對不起,走錯房間了!”男子擺手示意了一下,隨即向後退去。

“你媽了個B的!門上有玻璃,找沒找對你不會提前看啊?”青年看著離開那人的背影,罵罵咧咧的吼道。

“踏踏!”

那個捱罵的男子也沒還口,出門後直接下樓,坐進了門外的路虎車內,對幾個同伴點頭:“確認了,人在樓上,屋裡一共六個男的,年紀普遍不大!”

“那就等等吧,等嚴敬業下來再抓人,他是本地的,不知道在這邊的社會關係如何,如果他跟歌廳這邊認識的話,咱們在這動手不太方便!”一個帶隊的漢子隔著歌廳的玻璃門,看了一眼歌廳一樓打麻將的幾個壯漢,靠在了座椅上。

嚴敬業之前在老家的時候,平時就帶著身邊的一群小孩整天到處辦事賺人頭費,他們這種人普遍都是賺多了多花,賺少了少花,賺不到就不花,理財意識和危機意識基本等於零,所以嚴敬業在回到家的第一天,就買車、換手機、換衣服,再加上去歌廳的消費,一天就幹出去了四萬多,直到半夜兩點,才搖搖晃晃的從歌廳裡走了出來。

“哥,你慢點!”那個一直陪嚴敬業的姑娘,扶著他的胳膊下了臺階。

“跟我走吧,呵呵!”嚴敬業醉眼惺忪,摟著姑娘纖細的腰肢,色眯眯的開口。

“哥,今天真不行!”姑娘搖頭。

“多少錢,我給你就完事了唄!”嚴敬業此刻裝著幾萬塊錢,那個狀態就像裝了幾十萬一樣,做派十分闊氣。

“哥,跟錢沒關係,主要是我今天來事兒了,不方便!”姑娘知道嚴敬業是個啥貨色,所以壓根沒動跟他走的心思,但幹這行也需要察言觀色,於是就找藉口敷衍了一句。

“行,那等你事兒走了,我再來!”嚴敬業聽見這話,也沒強求,隨即就招呼著自己的五個小跟班,總共六人擠在了那臺帕薩特里,開始向後倒車。

街道對面的路虎車內,帶隊的漢子看見一行人出現,把手裡的菸頭彈出了窗外:“跟上他!找個地方,把嚴敬業帶走!”

“妥!”司機聽見這話,隨即將車啟動。

……

嚴敬業的住處是一處租賃的平房,已經出了縣城的城區位置,之所以把房子租的這麼遠,是因為嚴敬業身邊聚了一大群無所事事,年紀不大的小混混,而那租的那處平房房間比較多,能住開不少人,其次也是因為以前他在市裡租樓房的時候,經常半宿半夜的喝酒,一群人也沒啥素質,鄰居隔三差五的就會報警,說他們擾民,一來二去的,嚴敬業索性就租了個平房,雖然出去上公共廁所啥的不太方便,但好在自由自在。

這種小縣城,一般到了晚上十點半左右,路燈就全部關閉了,此刻已經半夜兩點多,大街上空無一人,只有嚴敬業的那臺帕薩特在街道上行進,後面二百米開外,還跟著一臺路虎。

路虎車內,一個男子看著嚴敬業行車的方向,對比了一下導航,微微蹙眉:“情況不太對啊,這個貨在往城區外面走,會不會是知道了咱們的身份,故意往外勾咱們呢?”

“不像!他如果真察覺到了不對勁,也應該留在城區裡。”帶隊人微微搖頭。

“你別忘了,這些人可襲擊過孫總,如果他們真有防備的話,咱們出了縣城,搞不好是要遭埋伏的!”男子謹慎的提醒道。

“這樣,過了前面的路口,直接把他的車攔住!”帶隊人聽完男子的話,思考了一下,也覺得這話不是完全沒有道理,果斷下達了指令。

這個小縣城並不大,市區從南到北也就是六七公里的距離,此刻嚴敬業的帕薩特已經駛出了城區邊緣,趕到了一處沒有紅燈的十字路口前方,看著前方的兩道減速帶,嚴敬業踩下剎車踏板,開始進行制動。

“嗡嗡!”

就在帕薩特減速的同時,後面的路虎卻猛然提速,超過帕薩特以後,斜著紮在了道路前方。

“吱嘎嘎!”

嚴敬業看著忽然出現的路虎,猛地踩下了剎車。

“咚!”

副駕駛一個已經快睡著的小青年被慣性一甩,頭直接撞在了A柱上,疼的嗷一嗓子,然後急赤白臉的就要推開車門:“我C你媽的!這個傻逼怎麼開的車?!”

“別他媽扯淡!車也沒撞上,而且我還喝酒了,你下去扯什麼犢子!”嚴敬業看見青年的動作,頓時呵斥了一句,之所以這麼說,並不是因為他真的怕對方告他酒駕,而是因為對方開的是路虎,嚴敬業是個底層混混,對於有錢人和江湖大哥,還是存有一定敬畏之心的,他雖然賺了十萬塊錢有點飄,但也同樣清楚,前面那臺攬勝裡的人,自己肯定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