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東聽見雲丹貢布的一番話,感覺自己被越繞越糊塗,捋了一下這件事的關係之後,才對著雲丹貢布問道:“現在小碩這件案子的情況,合著就是潘教授在這忙了一天,但是小碩依舊沒有洗清嫌疑唄?”

“話也不能這麼說,現在黃碩最起碼已經洗脫了第一嫌疑人的身份,不過他畢竟牽涉進去了,而且現場也只有他一個人,雖然他自己說沒見到也不認識其餘對包圖吉動手的人,但這畢竟是一面之詞,不管這件案子最終的走向如何,但是在另外一名兇手沒有落網之前,黃碩的情況,確實不容樂觀!”雲丹貢布頓了頓:“這件案子目前最大的難點,還是缺少另外一名兇手的口供,在那個人沒落網之前,你沒辦法運作,也沒人敢幫這個忙。”

“如果另外一個人始終不落網,小碩會怎麼辦?”楊東蹙眉問道。

“不好說,首先他被羈押是肯定的!如果超過一定期限,另外一名嫌疑人還是沒有落網的話,那麼黃碩可能會提前審判,不過這麼一來,他絕對是以故意殺人被提起訴訟的,結果會對他相當不利!所以找到那個刀手,特別關鍵!”雲丹貢布直言開口。

“唉……”

楊東聽見這個回答,十分無語的嘆了口氣。

“這事你也別太上火,現在警方已經提取到另外一人的DNA組織了,相信經過比對,很定會盡快見到希望的。”雲丹貢布安慰了一句。

“沒事,案子能有這個結果,我就挺知足了,知道具體的情況,最起碼還有給小碩脫罪的希望!”楊東點點頭,調整著情緒開口:“這件案子,不能光憑警方去查,因為小包那個人接觸的圈子也比較複雜,即便警方找到他的那些朋友,很多敏感的話題也問不出來,我自己這邊,也得發力。”

“嗯,我也剛剛想跟你說這件事!”雲丹貢布點點頭:“我看過黃碩他們的筆錄,幾個人的供述基本一致,而且他們是倉促間被捕的,並不存在串供的可能,所以包圖吉被殺,很可能是因為跟別人有恩怨,而你弟弟恰巧跟對方行兇的時間重疊了,也正是因為這件,法醫才無法判斷他的擊打究竟是發生在什麼時候!”

“咱們有沒有可能繞過偵查階段,直接從法醫那邊運作?”龔家明聞言,在旁邊插了一句:“我之前也瞭解過這個情況,包圖吉身上的致命傷,是捅在身上的幾刀,如果咱們疏通一下法醫環節,將他的死亡時間調整到黃碩動手之前,可以嗎?”

“難!”雲丹貢布微微搖頭:“如果這件案子是黃碩和熟人一起幹的,而且對方願意把責任扛下來,這麼做問題不大!但現在咱們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而且對方也沒有落網!你在這時候讓法醫動手腳,一旦另外一人落網,對於這個結果有異議,那可是有人要擔責的!歸根結底一句話,想解決,必須找到另外一個人!”

“……”

楊東跟雲丹貢布和龔家明三人交流完案情之後,便隨即分開,而楊東在回到富春商廈以後,也在地下停車場內,坐在張曉龍的JEEP大指揮官車內,進行了簡短交流。

楊東對張曉龍說完自己掌握的案情後,低聲道:“龍哥,小碩這件案子出的挺匪夷所思,但目前為止,咱們在這件案子上,唯一能夠發力的點,就在另外一個對小包動手的人身上,這件事太重要了,交給別人我不放心,只能你帶隊去辦!”

“我可以去,但是得讓老湯留在你身邊。”張曉龍微微點頭:“現在家裡這幾個小崽子都進去了,你儘量注意安全!”

“你放心,我心裡有數!這幾天,我就在集團坐鎮了,有什麼需要,你隨時給我打電話,我全力配合你!”楊東答應一聲,隨後推開車門,向著電梯那邊走去。

……

黃碩的案子目前已經有了眉目,想要讓案情向著對黃碩有力的方向發展,那麼當務之急就是要先找到當天晚上對小包痛下殺手的那個人,而這種事雖然說起來簡單,但是真正實施起來,其實很困難,因為直到現在,都沒有人知道小包究竟是因為什麼死的,更沒人知道那個殺手的身份,所以楊東這邊雖然卯足了力氣想要把人找到,但是從什麼方向開始找,又該怎麼找,根本就是毫無頭緒。

楊東因為一夜沒怎麼好好休息,此刻也是精神萎靡,加之為黃碩的事有點上火,神經性頭痛也開始復發,所以就準備去辦公室休息一會,恢復一下體力。

“楊總,長天公司的李總來了,人在會客室裡等你!”楊東這邊剛一進門,公司前臺的一個小姑娘便起身對著楊東彙報了一聲。

“小波?他什麼時候來的?”楊東側目問道。

“已經來了幾個小時了,我當時要打電話通知你,但是被李總回絕了。”女孩快速解釋道。

“好,你忙吧!”楊東聞言,先是去衛生間用冷水洗了把臉,隨後推門走進了會客室內。

“哥,你回來了!”正在會客室看電視的李靜波見楊東進門,放下手裡的茶杯,同時將電視靜音:“小碩的案子,有說法了嗎?”

“你是為這事來的?”楊東打了個呵欠,去恆溫櫃裡拿出了一包煙。

“嗯,我跟小碩私下的關係不錯,他出事了,我心裡也著急啊!”李靜波點頭。

“這案子挺麻煩,我今天在分局那邊等了一天,最後得出了一個結論,說包圖吉的死,跟小碩和另外一個人都有關係!雖然包圖吉身上的致命傷,都是另外一個人造成的,但小碩也對他進行了毆打,雖然他沒有主觀故意上的殺人動機,但包圖吉畢竟是死了,而且他動手的時候,包圖吉也生死未卜,身體機能並未完全消散,給屍體進行痕跡鑑定也測不出什麼結果,只能等另外一個人落網!”楊東面對這種複雜的情況,也是稀裡糊塗的,只能用盡量清晰的邏輯給李靜波解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