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賢莊酒樓門前,李蛋看見黃碩露面了,當即上前一步:“小崽子,你還沒跑呢?”

“呼啦啦!”

李蛋一動,身後的四五十人如同一塊烏雲,齊刷刷的向前踏了一步。

“我肯定不走!我今天得親眼看看,你是怎麼從一個大活人,變成狗籃子的!”黃碩站在臺階上,面對密密麻麻的人群,居高臨下的喊了一句,隨後騰翔、小蔡和大河、二河兄弟,紛紛湧出了屋外,比肩站在了黃碩兩側。

“行!今天我要是不收拾你,真對不起你嘴這麼硬!”李蛋猛地往前一揮手:“把他們全給我塞車上拎走!”

“通通通!”

幾十號人腳步聲如鼓,浩浩蕩蕩的向前推了過來。

“小碩……!”

小蔡站在黃碩身邊,看著烏泱泱的人群,頭皮發麻,手臂微微顫抖。

“出來混!就像醉酒走鋼索,越怕摔死!越得摔死!都他媽別縮縮!這是個坎,也是個露臉的機會!既然遇見了,不管你怕不怕,棍子落在你身上,都一樣疼!大哥能護咱們一時,但是護不了咱們一輩子,不幹出點戰績來,以後喝酒的時候,拿啥吹牛逼啊?!”黃碩喊話間,緊握手裡的木頭方子,胳膊上青筋乍起。

“對!不夠心狠手辣,怎配征戰沙場,坐守江山如畫!”大河聽見黃碩的話,莫名感覺熱血沸騰的,跟著喊起了小語錄。

“小傻籃子!你在這畫你媽呢!”對方的一個青年聽見幾人的對話,兩步竄上臺階,鋼刀上揚。

“嘭!”

騰翔在對方抬手的同時,一腳蹬在對方臉上,把人踹下臺階,同時為這場械鬥拉開了帷幕。

“我去你大爺的!跟他們幹了!”小蔡看見隊友都動手了,也咬著牙竄了上去,邊上的大河跟二河哥倆,更是如同虎逼一樣,不是往前竄了上去,而是奔著臺階上,人手掐著倆酒瓶子,直接跳進了對方的人群。

在場的這夥人,騰翔跟著楊東一路打拼,黃碩這麼多年本來也不是個安分守己的主,大河、二河哥倆更是對親兄弟都能下死手的牲口,所以小蔡在這種氛圍的薰陶之下,也跟著搖滾了。

為了進入楊東的圈子,小蔡做了太多冒險的事,也承受了許多巨大的風險,如今馬四眼和戴一趙鋃鐺入獄,身為頭馬的張傲落下殘疾,小蔡好不容易才混進了核心圈子裡,也代替張傲掌管了一條啤酒線,如今的他,有錢、有身份,過的是自己曾經朝思暮想、夢寐以求的生活,既然這種生活被抓在了手裡,那麼,他也必須咬著牙,去捍衛它!

小蔡心裡深知,如果自己不迸發出閃光點來,那麼沒有任何團隊會容納他這種一無是處的路人,他不體現出自己的價值,楊東更不會吃飽了撐的去捧他!

所以,今天的事對於他來說,是個巨大的危險,同時,也伴隨著無限的機遇,在這個圈子裡,任何奉承都是假的,唯有一身傷疤,才是無法磨滅的勳章。

江湖走馬,就像是大浪淘沙,能挺住的,留下!挺不住的,倒下!

殘酷,也乾脆。

“呼啦啦!”

隨著二河與二河兄弟跳進人群,雙方瞬間短兵相接,激烈的碰撞在了一起。

一方五人!

一方五十多人!

從人數對比上來,就已經註定了這場對抗的結局,但是黃碩這邊的人,一個縮縮的沒有,全都開始跟對方拳拳到肉的開撕。

“小兔崽子!你還敢還手!”

人群外面的李蛋,原本以為自己來了這麼多人,對方肯定心慌,所以一個回合也就該把人帶走了,但是在看見黃碩五人碼成一排,開始跟自己的人對著掏以後,拎著手裡的絕世好劍就奔著黃碩那邊擠了過去:“艹你媽!我說沒說過,今天要卸你腿!”

“你吹牛逼!你碩爺混了這麼多年,血流過,人倒下過,就是沒讓狗籃子嚇唬怕過!”黃碩看見李蛋的身影,抻著脖子喊了一句,奔著他就衝了上去,身上瞬間捱了好幾棍子。

“你挺能叫囂啊!都給我往死幹他!今天我非得把他牙掰下來!”李蛋磨了磨牙,指著黃碩嚎了一句。

“呼啦啦!”

人潮湧動,幾乎是推著黃碩衝了上去。

“吱嘎!”

“吱嘎!”

就在這場混戰即將進入白熱化的時候,街邊的剎車聲再度泛起,隨著兩臺商務車紮在路邊,十多個穿著黑色半袖,胳膊上扎著白毛巾的小青年,整齊劃一的推開車門,拎著鋼管站到了車下,成佑赫也穿著一套阿瑪尼的半袖,眯著眼睛看向了這邊。

成佑赫今年三十六歲,身高一米八,脖子上掛著一串金鍊子,手腕上戴著一塊勞力士和一串金絲楠木的手串,常年梳著一個大背頭,看起來很有江湖大哥的範兒。

“媽了個B的!都給我停手!”成佑赫身邊的一個青年看見聚賢莊門口烏泱泱的人群,扯著嗓子嚎了一句。

“刷!”

在場的人群聽見吼聲之後,紛紛轉身,而李蛋看見成佑赫之後,也臉色鐵青的沒吱聲。

“踏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