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跟你們說,他呢?”楊東說話間,已經邁步走進了院內。

“在屋裡!”吳志遠應了一聲,隨即關上了院門。

常寬給肖發伶他們找的這個房子,就是個獨立於村外的普通農村小院,楊東進門的時候,肖發伶正躺在火炕上,腿部也裹著厚厚的繃帶,臉色蠟黃,不過見到楊東跟之後,還是露出了一個笑容:“你怎麼來了?”

“過來看看你。”楊東微微一笑,坐在了炕沿上。

“你有事直說就行,不用繞彎子。”肖發伶一看楊東這個狀態,也不像是來探病的,所以直截了當的開口。

“我是想問問,你們這次究竟辦了什麼人,惹了什麼人。”楊東此刻也沒心情寒暄,見肖發伶直來直去,也就沒繞彎子的問道。

“怎麼,有人找你了?”肖發伶瞬間會意。

“嗯。”楊東點頭。

“如果給你添麻煩的話,我可以離開!”肖發伶聽說這事牽涉到了楊東,眼中閃過一抹歉意。

“現在這件事,已經不是你走就能解決的了。”楊東掏出煙,遞過去了一支。

“找你的,是官家?”肖發伶聞言,目光一凜。

楊東沒吱聲,算是預設。

“如果這件事實在讓你為難,我可以把罪扛了,但昨天晚上,你的人只接到了我自己,遠子是單獨跑的,所以你能不能保他一手?”肖發伶沉默數秒,咬著牙問道。

“我如果真想賣你,現在坐在這裡的就不是我了,對嗎?”楊東打斷了肖發伶的話:“你這次到底惹了什麼事?”

“我不知道!”肖發伶茫然的搖了搖頭:“你知道我這個人的規矩,不問是非曲直,只管拿錢辦事,但現在找我們的事主已經沒了,我和遠子也被人追殺!所以這事我很難跟你解釋!”

“找你的人,是怎麼沒的?”楊東眯眼問道。

“滅口!找我的事主叫大貓,當時他後面的人,找了不止他一夥,我們合夥辦完事,大貓就被滅口了!當時如果不是我和遠子跑得快,估計也他媽得扔在那!”肖發伶皺著鼻子開口。

“要滅你們口的,是僱你們的人?”楊東聽見這話,瞬間就把事情聯想到了彭文隆身上,如果這件事背後的人是他的話,那麼以他的身份,想要把辦事的人滅口,絕對是在情理之中的,正如史一剛說的那句,黑道被白道利用完的時候,也就是死路一條的時候。

“沒錯!昨天晚上交手的時候,我聽出了對方那個帶隊人的聲音,就是之前跟我們一起辦事的人。”肖發伶點頭。

“本地的?”楊東多問了一句。

“不像!沈Y本地的口音很重,在我這種外地人聽起來,辨識度很高,而那個帶隊人的口音,更像是我老家吉L那邊的。”肖發伶頓了一下:“那個人長得很年輕,而且臉上有一道刀疤,貫穿了整個左眼,給人的印象很深。”

“我艹!”楊東聽完肖發伶的描述,瞬間愣住。

“怎麼了?”肖發伶不明白楊東為什麼會被這種事震驚:“你認識這個人?”

“他的右側額頭上,有傷嗎?”楊東沒有回答,而是追問一句。

“……有!”肖發伶思忖幾秒,篤定的點了點頭。

“媽的,這件事咋這麼怪呢?”楊東忽然想起自己在阜X廟會那天,也曾打傷了那個襲擊他的刀疤臉,腦海中一片空白。

如果事情真如肖發伶所說的這樣,那麼楊東已經八成能夠猜出,要殺他那夥人的背後,肯定有彭文隆的影子,但是彭文隆的人,為什麼會對他進行暗殺呢?

“這事怎麼怪了,你怎麼知道那個刀疤臉受過傷?”肖發伶反問道。

“先不說這個,我問你,你們要辦的是什麼事?”楊東擺擺手,繼續問了下去。

“我們當天是跟一夥人進行交易的,對方的頭目,是一個瞎了眼的青年。”

“交易的東西是什麼?”

“應該是一個地下賭場的賬目往來,這個東西,關係到一個叫做郭宏達的警察,當初郭宏達找大貓我們辦過這件事,但是我們去賭場那天,這個獨眼把賭場給搶了,東西也被他拿走了,後來……”肖發伶躺在炕上,開始詳細給楊東介紹起了最近一段時間發生過的事情始末。

……

大約二十分鐘以後,楊東離開肖發伶所在的民宅,坐回了林肯領航員內,同時撥通了彭文隆的電話號碼:“彭哥,我想跟你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