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前一天,三合公司拿出了八十多萬現金,發了一茬年終獎,因為臨近年關,眾人也都需要回老家過年,所以這天也算是眾人的年底小聚,到了第二天,就開始正式放假了。

佳節將臨,忙碌了大半年的眾人,終於可以輕鬆下來,歇一歇,玩一玩,對於來到沈Y重新起步的楊東團隊來說,這種愜意的時光,算得上是十分罕見的,所以這一天眾人也都興致勃勃,從中午一直喝到了晚上,隨後又組團去了酒吧,準備喝一個午夜場。

……

晚上十一點,青年湖棚改區的民房內,樸燦宇正跟手下的一夥人圍在桌邊,用電磁爐吃著涮鍋充當夜宵。

“宇哥,趙磊剛才遞來訊息,說楊東他們一行人在外面喝酒呢。”一個青年接到趙磊的電話之後,坐回桌邊說道。

“我知道了。”樸燦宇吃著羊肉,不以為然的回應道。

“咱們不動手嗎?”青年見樸燦宇不為所動,繼續問了一句。

“不急,咱們來這邊,身份是隱藏的,出其不意的機會只有一次,如果沒能得手,下次就顯得被動了。”樸燦宇語氣沉穩的答道。

“也對,現在臨近年關,等過幾天,楊東身邊的人肯定會越來越少,咱們到時候動手也不遲。”青年抿著嘴點了點頭。

“不用理會趙磊那邊,他只是咱們瞭解楊東動向的一個媒介而已,上面已經來信兒了,要在本地展開一些其他的動作,不光只辦楊東這一件事,所以咱們得配合著上面的意思來,楊東現在已經在沈Y紮根了,人跑不了,咱們隨時能動他。”樸燦宇解釋了一句。

“那趙磊那邊如果繼續催,怎麼辦?”青年面色為難的問道。

“他如果再催你,你就告訴他,咱們有自己的計劃,他要是著急,就讓他自己辦!”樸燦宇嗆了一句。

“我知道了,喝酒吧!”青年悻悻撇嘴,端起了酒杯。

……

與此同時,市區近郊的柳家村,一戶民宅大院燈火通明,顯得很是喧囂。

這個院子位於村子最邊緣,距離最近的其他住戶,至少也有五百多米的距離。

“吱嘎!”

隨著剎車聲在夜色當中泛起,一臺沒掛牌子的哈弗H6停在了距離大院三百米外的小路上,車門敞開後,肖發伶和吳志遠二人,跟著另外兩個中年一起站在了車下。

“就是那個院子?”肖發伶看了一眼遠處的大院,還有院子裡亮著燈的二層樓,扭頭向身旁的一箇中年問了一句,這個中年的綽號叫做大貓,正是肖發伶來沈Y投奔的那個朋友。

“對,就是這個院子,裡面是個賭局,這家賭局是本地一個叫柳麻子的村痞開的,他當初找了我在分局的一個朋友保事兒,還給我朋友拿了點乾股,最近這段時間,柳麻子這個賭局越整越大,錢也越賺越多,就想把我那個朋友給甩了,自己單幹,我朋友找他聊了幾次,結果柳麻子直接把兩人聊天時候偷拍的影片給我朋友看了,還威脅我朋友,說如果他不退股,就去紀委告他!”大貓今年三十六歲,留著絡腮鬍,剃著大光頭,體格子相當魁梧,在市內也是個有名的滾刀肉,而且在討債行業小有名氣。

“那咱們都需要乾點啥?”吳志遠眯著眼問道。

“我分局那個朋友的老丈人挺有能力,只要柳麻子手裡沒證據,肯定就牽涉不到他,我那個朋友說了,只要咱們能把柳麻子的證據拿到手,他直接抓人,把柳麻子扔進去蹲笆籬子,等這事辦妥,他會把賭客資源介紹給我,讓我重新支起一攤。”大貓頓了一下,看向了肖發伶:“發仔,咱們倆也是多年的朋友了,我知道你最近挺難,所以這件事我不跟你談報酬,等我把賭局支起來,直接給你和遠子算一股!你看咋樣?”

“柳麻子在裡面嗎?”肖發伶單手插兜的看向了大院子。

“在呢,咱們過來之前,我讓人踩過點!”大貓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

“走吧,直接找他!”肖發伶點點頭,掏出匪帽往頭上一套,大步流星的向前方的大院子走去。

……

就在肖發伶和大貓走向大院的同時,在院子另外一側的一處土丘後面,也有六道身影於黑暗中出現,為首一個青年看了看院子裡亮燈的二層樓,扭頭看向了旁邊一人:“就是這啊?”

“對,這地方是個賭局,老闆叫柳麻子,裡面玩的挺大,而且局家子還養了幾個老千,我二叔就是讓人給騙了,到這來耍錢的,一下午的時間,就把手裡準備給工人開工資的一百多萬工資款,全被局上的老千‘殺’了!”旁邊一人鼓著腮幫子點了點頭:“我二叔說了,這筆錢他認瞎了,但是這口氣咽不下去,只要你能幫他把柳麻子的腿掐折,他給你二十萬報酬!”

“一百多萬都能殺,盤口不小啊。”青年若有所思的看向了二層樓。

“聽說柳麻子這裡常年備著幾百萬現金,是專門放高利的!”青年隨口回應道。

“大哥,什麼時候動手啊?”就在帶頭青年跟旁邊一人對話的時候,又有一個人邁步上前,向帶頭人問道。

“事不辦了!”帶頭青年微微搖了搖手指。

“哥們,怎麼不辦了呢?你要是感覺錢少,我再給你加五萬!”邊上那個找這些人辦事的青年,臉色急切的抿著嘴唇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