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辦法運作一下,爭取把柴華南的家人清理乾淨!”吳坤沉吟半晌,語氣森冷的吩咐了一句。

“大哥,殺女人和小孩啊?你也知道,我這個人信佛,殺柴華南,是為了生存,但是殺女人和孩子……”田勇聽見這話,眉宇間本能閃過了一抹牴觸,隨即正色開口道:“而且你也知道,我的社會影響力,僅限於大L這一片,可能出了市區,就沒人認識我了,現在李俊茹他們一家三口在H國,你讓我上哪聯絡那些高.麗棒子去,我倒是認識一個廟裡的法師,去H國講過經,不過我感覺他認識的那些外國和尚,肯定不帶幫忙拿著木魚錘去殺人的!”

“也對,這事你辦不了,算了,我自己來吧,我有個朋友在吉L延B那邊,是做勞務出口的,他認識H國當地的黑幫和蛇頭,應該能幫上忙。”吳坤擺手回絕道。

“大哥,我說句題外話昂,現在柴華南都死了,他家裡就剩下幾個孤兒寡母,有這個必要嗎?”田勇猶豫了半天,還是開口勸了一句。

“你懂個屁,我想動的不是李俊茹,而是李俊茹身邊的人,當初柴華南死保著楊東,是為了啥?不就是為了讓楊東幫他照顧家人嗎,你感覺在柴華南捨命保住楊東的情況下,我能放心讓他在外面飄著嗎?”吳坤十分謹慎的回應道。

“你這人也真怪,別人都跑到國外去了,你也得斬盡殺絕……”田勇盤著手串,輕聲唸叨了一句。

“你說啥?”吳坤看見田勇在那嘀嘀咕咕,皺眉問道。

“沒事,我就是想問問你,現在柴華南已經沒了,你啥時候回集團辦公啊?”田勇岔開話題問道。

“現在還不行,現在柴華南手下的人,還在外面散著不少,我這時候露面,太危險了,最近這段時間,我就在這裡辦公,集團有什麼要緊的事務,你讓那些高管來這裡跟我談,但是我的行程,必須得保密!”吳坤叮囑了一句。

“行!”田勇盤著手串點頭。

“還有,你再多調點人,來這邊保護我。”吳坤想了想,隨即又補充了一句。

“大哥,現在這邊已經有十個人,四把槍了……”

“不夠,再調來十個!自從柴華南沒了之後,我總感覺睡覺不踏實!現在老柴都沒了,我絕對不能折在這群臭魚爛蝦手裡!”吳坤打斷田勇的話,毫不猶豫的回應道。

“行吧,聽你的。”田勇聞言,無語的點了點頭。

……

一連三天,吳坤始終在私人會所裡龜縮不出,在二十人的拱衛之下,宛若蹲監獄一般的生活著。

而吳坤這一躲,卻苦了集團裡的那些高管,因為光耀主要做的是風投業務,每一筆資金的進出,和每一項業務的評估,都需要吳坤親自審閱,所以他們也只能每天往郊區跑,而以前需要十分鐘就能解決的業務,現在可能得跑上一整天,而且很多對口公司在見不到吳坤親自出面的情況下,也放棄了許多原本就能達成的合作。

面對這種經濟上的損失,吳坤雖然挺著急,但是也無可奈何,因為聚鼎雖然覆滅了,但是聚鼎的人,真的讓吳坤害怕了,吳坤搞不清楚,為什麼身家數億的柴華南,在面對碰撞的時候,居然能表現出那種看淡生死,魚死網破的魄力,他更無法想象,就連大哥都如此剛硬的聚鼎集團,旗下究竟都籠絡了一批什麼樣的牲口。

吳坤躲了起來,但其他人卻沒閒著。

這天下午兩點多鐘,一臺貼著深色車膜,並不起眼的長安逸動轎車,緩緩停在了位於G井子區的金佛寺門外,這座寺廟毗鄰一處風景區,因為距離市區不遠,而且不收門票,所以許多遊客也會把這裡當做景點的一部分,會進來轉轉,所以此時寺廟山門前的車輛和遊人,都不少。

這座寺廟始建於上世紀八十年代,保持著明清建築風格,是一個坐落於山體緩坡上,四層三進的大建築群,在門前的停車場上,就能清晰的看見沿山勢而下的大雄寶殿、觀音殿、地藏殿、藍殿、祖師殿和鍾、鼓樓等等建築。

逸動轎車內,湯正棉看著寺廟門前帶著統一帽子的旅遊團,還有其他遊人,點燃了一支菸,看向了副駕駛的張曉龍:“你覺得咱倆辦這件事,能靠譜嗎?”

“你放心吧,田勇肯定會過來!”張曉龍毫不猶豫的點點頭:“自從聚鼎出事以後,光耀集團的高層為了防止報復,大多深居簡出,很少有人敢在公共場合露面,唯獨這個田勇是例外,每個月的初七這天,他都會來這座廟裡燒香!他是吳坤身邊的鐵桿,只要找到他,就能挖出吳坤的位置!據說這個人十分虔誠,兩點十分準到,而且風雨無阻!”

“嗡嗡!”

張曉龍話音剛落,一臺賓士E350就順著道路開上來,紮在了廟門前的停車位上,隨後穿著一身棉麻休閒裝,盤著手串的田勇推門下車,腦袋反光的向廟裡走去,同時還跟門前的兩名知客僧比了一個佛手。

“我艹!這個癟犢子還真來了!”湯正棉看見田勇的身影以後,彎腰就在腳下抄起了一把冰冷的木工羊角錘。

“廟門前遊人太多,而且還有監控,別瞎整,跟他進去!”張曉龍看著田勇辨識度極高的背影,把上了膛的仿九二往後腰一揣,下車之後,很快混跡在遊客人群當中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