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那我告訴弘光法師一聲,讓他就別給我準備齋飯了。”田勇吸了吸鼻子,掏出手機鼓搗著微信。

“你放心,這次進去,你不會受什麼委屈,所有關係,我都會提前給你打點好。”吳坤隨即補充了一句。

“你不用管我,我孤家寡人的,啥事都沒有,我父母那邊,我弟弟也能照顧,其實我進監獄也挺好,就當苦修了唄,這樣的話,我遠離了江湖的打打殺殺,和塵世的紛紛擾擾,還能有時間參悟一下佛法,你也不用給我存錢,到時候找找關係,給我送兩本佛經進去就行,如果你真要給我存錢的話,就把這錢打到弘光法師卡里吧,最近他準備給寺裡的佛像鍍金身,我都答應他捐善款了。”田勇認真回應道。

“……你是真他媽虔誠!都快進監獄了,還想著香火錢的事呢?”吳坤被田勇噎的一愣,半晌後,才徹底服氣的回應了一聲。

“呵呵,我這人就這樣,辦事執著……大哥,我如果去自首,楊東會不會把二駱駝拿槍的事咬出來?”田勇壓根沒聽懂好賴話,笑著問道。

“楊東能站在這個位置,絕對不是傻逼,他知道自己為什麼捱整,也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先收拾楊東,然後找個機會,我再繼續辦柴華南。”吳坤撣了撣菸灰,不以為意的回應道。

……

刑警隊訊問室內,楊東已經被銬在了冰冷的鐵椅子上,隨著麻藥過勁,他掌心略有些崩裂的傷口,不斷傳來跳動的痛楚。

“黃琦的事,你還是不肯交代,是吧?”審訊桌後面的警察端著茶杯,目光如隼的質問道。

“我說了,黃琦的事我不清楚。”楊東坐直身體,態度抗拒的回應道,此刻他已經想清楚了,自己被捕,絕對是因為吳坤那邊用了關係,所以也在硬扛著,想給柴華南那邊一個做出反應的時間。

“楊東,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底細,但我也提醒你一句,既然我能把你抓過來,有些事,你抵賴是沒用的,懂嗎?之前黃琦的事,雙方都沒報案,這種事或許沒人盯著你,但是現在對方已經咬死了,你覺得我們真想查,困難嗎?”警察挺直胸膛,語氣認真的補充道。

“那我就等你的證據。”楊東坐在椅子上,面無表情的回應道。

“咣噹!”

與此同時,審訊室的門再次被人推開,一名警員看了一眼楊東,彎腰伏在主辦案的耳邊低語了幾句。

“大點聲,讓他也聽聽。”主辦案粗略聽了兩句,坐直了身體。

“騰翔已經招供了,說今天上午發生在進拓黃金經銷公司的傷害案,是他做的,但沒有受到任何人的指使,他的同案,還有一起被抓的張傲,以及尚未到案的劉悅、牛百勝、穆喬靈等人。”警員看著楊東,朗聲開口。

“通知下去,還沒到案的嫌疑人,立刻實施抓捕!”主辦案毫不猶豫的吩咐道。

“是!”警員微微挺胸,隨即退出了房間。

而楊東聽見兩人的對話,心裡也咯噔一聲,此刻騰翔招供,肯定是因為警方拿出了確鑿證據,他在頂不住壓力的情況下撂案了,但並沒有咬出自己,畢竟騰翔也是個聰明人,知道楊東只要沒事,肯定會保他們。

“你都聽見了?”主辦案點燃一支菸,笑著問道。

“我說了,這事我不知情。”楊東毫不猶豫的回應道。

“行,這事你怎麼說,我就怎麼信了。”主辦案緩緩起身,走到審訊椅前面,將點燃的煙塞到了楊東嘴裡:“說說你跟這幾個嫌疑人的關係吧。”

“合作伙伴,他們都是我們金店的股東。”楊東把身體伏低,嘬著煙開口。

“是合作伙伴,還是你手下的馬仔啊?”主辦案笑著問道。

“你這是審訊啊,還是誘供啊?”楊東反問一句。

“好,我就算這件事你不知情,那我再問你,今天發生在金都酒樓的鬥毆案,也是你做的吧?”主辦案坐回審訊桌後方,繼續問道。

“今天晚上,是一個叫田勇的人找的我,鬥毆也是他們那邊主動挑起的麻煩,我屬於受害者。”

“他為什麼找你?”

“像你一樣,他也認為黃琦是被我捅傷的。”

“……!”

接下來的時間內,楊東就開始配合警方,詳細講述著金都酒樓的事發經過,但是對於吳定遠和二駱駝等人到場的事,卻隻字未提,他心中深知吳坤整他的目的,更清楚自己一旦說多了,所會引發的後果,畢竟鬥毆和動槍,可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事件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