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澤站在床邊,盯著呼吸微弱的張明玉,沉默了接近五分鐘,最終撥通了妻子的電話號碼:“還債的事,我已經解決了,你幫我聯絡一下咱們在國內有合作的醫療公司,我想租一架專機,把爸送到澳洲去治療,從今往後,我給他養老,就不讓他再回國了。”

……

七十二小時後,張明玉宣佈脫離危險期,但是因為腦溢血後遺症的緣故,導致了半身不遂,而且神志不清,已經有了明顯的老年痴呆症狀。

張明玉的一生,都在為鑫發廠工人們的生計奮鬥著,而在他人生最後的階段,也是鑫發廠的工人們伸出援手,幫張文澤完成了在良心和道德上的一次救贖。

在張明玉脫險的當天,張文澤以法定代理人的身份,召開了出售鑫發廠的股東會議,取得全票透過,隨後與楊東簽署協議,將鑫發廠劃歸到了聚鼎公司名下。

當天下午,張明玉被抬上救護車,準備送往北J乘坐醫療專機,前往澳洲接受後續治療。

同一時刻,鑫發廠摘牌,滿帶歲月滄桑的院牆上,被噴塗了一個鮮紅的“拆”字。

對於無比倔強,一心想要守住鑫發廠的張明玉來說,落下一個痴呆的結局,沒有親眼看見這一幕,或許,算是一種幸運。

至此,經過一個半月的時間,聚鼎公司公司以鯨吞之勢,在蘭江村專案之後,再一次的吞併了西崗旅遊開發專案的全部土地,再次將資產進行了拔高。

……

次日一早。

聚鼎公司,辦公室內。

“我發現你這小子,在徵地這方面,確實有些天賦,這次的活,乾的挺不錯。”柴華南翻看了一下鑫發廠的收購合同,笑著誇讚道。

“這次的事,哪是我有天賦啊,如果不是張明玉突然病了,他兒子又急於把資產變現回國外的話,那我不就幹賠了麼!”楊東喝著茶水,並未邀功。

“不管怎麼說,張明玉這次的病,確實來的挺是時候。”同樣坐在一旁的林天馳咧嘴一笑,聲音從容的補充了一句,全然沒有提起張明玉暴病的原因,對於林天馳來說,只要目的達到了,張明玉的死活,根本不值得他去關心。

“現在地皮集齊了,下一步,咱們就該準備工程上馬的事了,這次的工程,主要由咱們聚鼎,還有老李親戚的公司操刀,今天晚上,我已經定了酒店,舉辦慶功會,對方的公司也會派人參加,跟咱們商討一下利益分配的問題,你們也過去吧,我帶你們認認人。”柴華南語氣隨意的吩咐了一句。

“呵呵,行!”楊東知道,柴華南既然準備讓他也過去,肯定是準備在旅遊開發專案上,給他也分配一定的利益,笑著點了點頭。

……

與此同時。

湯正棉在就醫的診所客廳內,正跟溫鐵男相對而坐。

“打聽清楚了,柴華南已經把西崗的地徵收完了,而且以公司的名義包了一家酒店的宴會廳,規模不小,用餐時間在今天晚上,估計是要做答謝宴。”溫鐵男簡單介紹了一下。

“今天晚上,長錦的人肯定不會讓聚鼎好過,你準備一下,咱們也去湊個熱鬧,再給這堆火添點柴。”湯正棉胳膊上打著石膏,言簡意賅的回應道。

……

市內,一家陶瓷廠的員工宿舍內。

“嘩啦!”

周煜宸檢查了一下手裡的仿九二,確認無誤之後,看著身邊的一個青年:“通知咱們的人,現在就散出去吧,今天晚上,我好好給柴華南上上課!”

“好!”青年聞言,拿起了一邊的手機。

……

自從三蛋被楊東打殘之後,於氏兄弟就已經將家眷全部送出大L,準備展開報復,而聚鼎公司今日的慶功會,無異於是一個良好的時機。

在暗中蟄伏多時的幾方人馬蠢蠢欲動,刀槍出鞘。

一場慶功會,彷彿一個開戰的訊號,讓已經平靜多時的一潭死水,再次盪漾起了陣陣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