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沒有影響,作為外籍華人,你如果想繼承國內的遺產,必須向國內的公證機關提供公證書,證明你的職業、住址和被繼承人的親屬關係,如果沒有遺產繼承糾紛的話,你只要持有持自己的身份證明、親屬死亡證明書、親屬關係證明、被繼承財產權屬證明等材料,向遺產所在地的公證機關申請辦理繼承手續,等公證部門作出繼承權公證後,再憑此證明到遺產管理部門,比如房管局、銀行等地點,辦理具體的繼承事項就可以了。”專職處理華人華僑法務案件的律師,再次在第一時間給出了回答。

“白律師,我的情況你是知道的,如果,我是說如果!”張文澤再三強調了一下“如果”兩個字,繼續開口道:“如果我爸死了,我有權利變賣他名下的工廠嗎?”

“你只要成功繼承了令尊的遺產,那麼他原有的股份、房產等等,就全部都屬於你的私人物品,只要廠子的其他股東一致同意的話,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張文澤聽見這話,感覺自己口渴的厲害,伸手端起了面前泡著茶葉的紙杯。

……

下午四點多鐘,楊東離開醫院,返回了三合金行,隨後坐在辦公室裡,開始看著張文澤的資料發呆。

“咣噹!”

房門敞開後,羅漢溜達著走進了房間裡,掃了一眼桌上幾張滿是英文的紙:“東子,你在這看啥呢?”

“張文澤的資料。”楊東翻看著檔案,言簡意賅的回應道:“張文澤破產了,而且拉了一屁股的債,他這次回來,應該是尋求張明玉幫助的。”

“他欠了多少錢啊?”羅漢隨口問道。

“零零總總算起來,差不多要一千萬人民幣。”楊東點燃一支菸回應道。

“數目不小啊!”羅漢聽見這話,舔了下嘴唇:“這個事,張明玉知道嗎?”

“應該不知道,張文澤這次是因為豪賭,所以才欠下了這麼多債務,而且國外的法院已經對他下了判決,短期內,他如果不能償還債務的話,估計就得以銀行詐騙罪,被強制引渡,張明玉如果知道這件事,不應該是現在這個狀態。”楊東輕聲答道。

“那還尋思啥呢!既然張明玉不知道,咱們就把事讓他知道唄,我倒是想看看這頭老倔驢,在廠子和兒子之間,究竟會怎麼選擇!”羅漢聽見這話,眼前一亮的開口道。

“我在糾結的就是這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把這份東西交給張明玉。”楊東深吸一口煙,吐出了一抹濃濃的煙霧:“我想要張明玉的鑫發廠不假,但是從另一個角度來說,我挺佩服張明玉這個人,何況我只是想要工廠而已,並不想把張明玉怎麼樣,所以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從家人的角度上去針對他。”

“我覺得這種事,沒什麼好考慮的吧?”羅漢皺眉坐在了一邊:“張明玉這個人你也知道,他太犟了,而且這個人不喜歡錢,或者說,他把感情看得比錢重要,你如果單單是想在價格上跟他去交涉的話,他很難在鑫發廠的事情上做出退步,對於這種人來說,你只有逼他一下,才能讓他做出最終的選擇。”

“這個道理不用你教我,但我實在沒辦法,做到為了自己的利益,去傷害一個心中還有道德的人。”楊東伸手按熄了菸頭,開啟抽屜之後,把桌上的檔案隨手扔進了抽屜裡:“這事先壓一壓,我去找找老柴,看看還能不能有別的解決辦法,如果能用錢解決,多花點,我也認了。”

“張明玉這種人,我是真不明白他腦子都在想什麼!”羅漢聽完楊東的回答,沒再發表意見,十分無語的回應道。

“其實張明玉這個人挺簡單的,複雜的,只是咱們而已。”楊東咧嘴一笑,給出了一個一針見血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