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

荀向金感覺到腦門的一陣冰涼,看見抵在自己額頭上槍身湛藍的手槍,動作一滯,身上開始嘩嘩冒冷汗。

“咔噠!”

古保民見荀向金保持靜止,伸手掰開了手槍擊發錘:“怎麼著,還打嗎?”

“表、表哥……”荀向金看著頂在額頭上的槍,結結巴巴的開口。

“呵呵。”古保民看見荀向金凝結汗珠的臉頰,關掉了手槍保險,把槍裡從荀向金頭上移開:“我以為,你真的不怕死。”

“我正是因為怕死,所以才會在今天拒絕你,不是嗎!”荀向金看見古保民把槍口移開,呼吸急促的開口:“表哥,我求你了,我這個人膽子不大,你們那些掉腦袋玩命的事,我真的不敢參與,你放過我吧,求你了!”

“金子,這個世界上的很多事情,在你選擇的那一刻起,就是沒有退路的。”古保民面色平靜的看著荀向金:“現在你已經開始幫我對付楊東了,我所有的計劃也全都壓在了你身上,你感覺你在現在這個節點上退出去,合適嗎?”

荀向金聽見古保民不容置疑的語氣,頓時萎靡。

“金子,你現在已經沒有退路了,你所面臨的,只有兩個選擇,第一,幫我繼續把事情辦下去,咱們合力將楊東扳倒,等我起來,不會虧待你,第二,你我兄弟今天在這臺車裡反目成仇,沒有了你這條線,那我只能選擇去跟楊東魚死網破,而在此之前,你則會落得一個家破人亡的下場。”古保民停頓了一下:“既然無從選擇,我們兄弟為什麼不齊心協力的把事情辦好呢。”

荀向金癱坐在椅子上,頭腦已經一片空白。

“楊東跟你公司的承包合同,簽了嗎?”古保民繼續問道。

“簽了,今天上午,三合公司承包的貨輪,已經拉著一船礦石出海了。”荀向金聲音宛若蚊子一般低微,面對古保民手中那把殺氣騰騰的手槍,他還是選擇了妥協。

“三合公司運作的這麼順利,不是個好現象,你得想辦法讓他們停下來。”

“我沒辦法。”荀向金搖了搖頭:“楊東他們來我公司承包漁船,是總公司那邊下達的命令,我雖然名義上是他們的領導,可是我得照顧總公司那邊的面子!”

“金子,咱們既然站在了一條船上,那你就不能只考慮自己的前途,而是在我跟你對話的時候,去考慮怎麼樣把我交代的事情辦好,你說呢。”古保民笑著問道。

“刷!”

荀向金聽見這話,猛然抬頭,看向了古保民:“這件事,我真的做不到。”

“你在渝溢集團,負責海運公司的運營,時間已經不短了,我相信這種事情你能做得到。”古保民對荀向金的一番話置之不理,伸手摟住他的脖子以後,捏了捏他的肩膀:“我讓你跟我站在一條戰線上,要的不是你的態度,而是你的能力,我要你用自己的方式,讓三合公司倒閉,讓三合公司的人走投無路,我知道你沒有殺人的膽子,可是你經商這麼多年,跟我說你一點整人的法子都沒有,你認為我會相信嗎?”

“我只能試試,但是會不會成功,我沒辦法跟你保證。”荀向金的心理防線,此刻已經被古保民擊潰了,面對古保民這種無賴之舉,他連反擊的方式都想象不出來。

“你不僅要試,而且必須得成功,我相信你的能力。”古保民伸手拍了拍荀向金的後腦勺,隨後摘下了身後的斜挎包,放在了車內的中控臺上:“這些東西是給你的,從今天開始,每晚十一點,用裡面的電話跟我聯絡一次。”

“咣噹!”

古保民話音落,伸手推開車門,重新騎在了鬼火摩托車上,擰下了鑰匙門,摩托車啟動之後,五顏六色的彩燈和土嗨音樂再度響起。

荀向金坐在車內,看著古保民騎著鬼火摩托車漸行漸遠的背影,幾次想要開車撞上去,但最終也沒能提起勇氣,直至古保民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嘩啦!”

等古保民離開之後,荀向金伸手拽開了旅行包的拉鍊,裡面除了一部老款的黑白屏翻蓋手機,下面還有十多根五百克的金條,被車窗外的路燈光芒一閃,金光熠熠,散發著誘人的光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