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 一擊得手(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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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這個典故出自《戰國策·齊策三》,流傳至今,已經有兩千五百多年了,用於比喻同類的東西常聚在一起,志同道合的人相聚成群。
李靜波今天選擇過來襲殺郝麻子,是為了報答楊東的知遇之恩,因為楊東曾經在李靜波最絕望和無助的時候,給了他一抹生存下去的勇氣,也在李靜波墮入黑暗的時候,伸手拉了他一把。
黃佔武的生活經歷,跟李靜波有很大程度上的雷同,唯一相悖的,是李靜波的父親是一名烈士,而黃佔武的父親,是殺人犯,不論父輩的經歷如何,但是在外人看來,李靜波和黃佔武,都是別人眼中的孤兒,在這種畸形的家庭條件下成長起來的他們,自卑、敏感、脆弱,而且偏執。
從一定程度上來說,李靜波的生活遭遇是悽慘的,可是相比較之下,似乎黃佔武還要更倒黴一些,當年李靜波跟李超犯案之後,李靜波就找到了楊東尋求收留,雖然蹲了監獄,可是出獄之後就跟在楊東身邊,即便沒有大富大貴,可最起碼也沒混到風吹雨淋,食不果腹的境地。
黃佔武十五歲就離家出走了,這麼多年來,偷過、搶過、騙過,喝過護城河裡腥臭的水,吃過垃圾桶裡糜爛的食物,在炎熱的夏季去噴泉池裡洗過澡,也在數九隆冬睡過公園上的長椅,不敢說嚐盡生活百態,但他肯定也懂得人情冷暖。
或許只有最不起眼的底層,才能將這個社會和人的本性看的更透徹。
李靜波心中的傷痛,來源於被自己最好朋友的出賣,而黃佔武心中的傷痛,來源於自己根本就沒有過朋友,在這種極端的生長環境下,黃佔武對友情的渴望遠勝於常人,也讓他的思維比同齡人更加成熟,李靜波是黃佔武出獄以來,唯一一個幫過他的朋友,對於多多少少帶有抑鬱和厭世心理的黃佔武來說,他不怕死,可是他想讓自己僅有的兩個朋友活著。
黃佔武剛剛離家出走的那一年,順著錄影廳窗子的縫隙,看過一部電影,是王家衛導演拍過的《阿飛正傳》,而這部電影裡面,描述過一種沒有腳的鳥,這種鳥天生沒有腳,生下來就不停的飛,飛的累了就睡在風裡,一輩子只能著陸一次,那就是死亡的時候。
這段臺詞,在年幼的黃佔武腦中烙印的很深刻,他也始終以沒有腳的鳥自居,社交軟體上的暱稱,全都是這個名字,黃佔武以為自己這種漂泊的人,一輩子都不會落地,但是今天,他還是落地了,黃佔武刺出去的這一刀,下手很穩,並且心中沒有任何波動,自從黃佔武把李靜波和顧北明鎖在車裡開始,他就做好了承擔一切後果的準備。
黃佔武這一刀,帶著一種不顧一切的氣勢,他不怕拼命。
因為多年的生活經歷告訴他,活著,比死難。
遇見幾個真正的朋友,比活著更難。
……
海澤大廈門口。
面對黃佔武明晃晃刺過來的尖刀,郝麻子絕望了,有那麼一瞬間,他感覺自己今天過來找古保民,是一個錯誤的選擇,因為自己當年入行的時候,只是個賣魚的小販,而自己如今的生活,已經勝過了當初無數倍,即使不用躋身古保民身邊的核心圈子,自己也已經撈夠了。
郝麻子如今的生活,已經超出了他預想中的無數倍,直到看見這一把刀,他才真正來得及思考人生,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成了慾望的傀儡,變成了金錢的奴隸,變得貪婪且不知足。
郝麻子想不清楚,也沒時間去想。
因為,刀來了。
“噗嗤!”
黃佔武勢大力沉的一擊,郝麻子的喉結被黃佔武一刀刺透,狹長的卡簧刀,至少刺進去了七公分。
隨著黃佔武拔刀,郝麻子的身軀轟然倒地,被劃開的頸動脈在心臟泵血的強大壓力下,一股宛若噴泉般的血線呲出去了數米遠,噴了旁邊幾人滿身滿臉,最終在海澤大廈的玻璃門上畫出了一道血色彩虹。
“咕嚕!咕嚕!”
郝麻子倒地之後,口中開始溢位大股血塊子,脖子上的血管泚泚冒血,很快在他身下形成了一個血泊,身體開始猛烈痙攣。
當晚圍聚在海澤大廈的三股勢力當中,黃佔武單槍匹馬襲殺郝麻子,一擊得手。
乾脆,利索。
不到三秒鐘,郝麻子挺直身體,徹底斷氣。